寒山月冷了半刻,方鬆口。
「下不為例。」
許南清顫顫巍巍站起來,心裡崩起來的弦緩緩放鬆。
古代沒有眼科手術,她眼睛被挖,基本這輩子也就涼了,只能像國師那樣,拿條布蒙著眼睛,還是以防嚇到別人用的,跟自己沒啥關係。
「說,找本宮作甚?」
「殿下,我帶烈風去了趟昭華宮,在鳥籠下方的泥土中,找到了這個。」
她從袖間摸出帕子,正要打開。
寒山月忽地後退,「拿遠些。」
許南清一臉疑惑,「殿下,這無毒,我驗過了。」
「髒。」他蹙眉。
許南清默然。
還以為咋了,原來是寒山月潔癖犯了。
她順從拿遠些,輕輕展開。
寒山月遠遠看清帕子裡頭躺著的葉片,眉頭不由皺得更深,「樹葉有何奇?」
許南清不好將現代的地理知識跟他掰碎了講,只好籠統一句帶過,「這樹葉,昭華宮裡並沒有,整個皇宮也沒有,甚至整個京城都不該有,這便是奇處。」
寒山月沉吟片刻,「依你所見,這是哪兒的植物?」
許南清在原主的記憶里搜了一輪。
「上雲村屬於玄元北邊境,可我在那裡生活了十幾年,也沒見到類似的針狀葉,這樹葉,應該來自玄元以北。」
「奇怪。」寒山月忽地摸出香羅帕,掩在鼻前,「好臭。」
許南清狠狠抽了幾下鼻子,什麼奇怪的氣味都沒有聞到,更別說臭味,「沒味道啊。」
寒山月空出的手摸向刀,「有血氣。」
第29章
好端端的,哪兒來的血氣?
許南清不確定往自己胳膊上聞了一聞,還是沒有聞到,「沒有吧,可是殿下您聞錯了?」
「有,還很重。」寒山月言之鑿鑿,「但不是這血,也不是樹葉帶的。」
他鼻尖微動,緩步向前,不斷縮短與許南清的距離,最終在離她半步的地方停下,波瀾不驚的眼神難得顯出詫異。
「是你身上有血,從哪兒沾的?」
兩人相距不遠,許南清覺著寒山月身上指定噴了香,要不他呼出的氣,為何會叫她腦子發暈?
她沒膽量再在寒山月跟前失態,不著痕跡後退一步,躲開甜香包圍圈。
「我今天就只去了百獸處和昭華宮,這期間沒有沾血,可能是給烈風處理生肉的時候,有沾到血氣。」
「生肉的血不是這個味道,」寒山月抽了兩下鼻子,「這是新鮮的血,而且還在流。」
許南清忽地想到了一月一度的流血日。
她小心翼翼伸手,往裙子後面一摸。
沒有摸到惹眼猩紅,緩緩鬆了口氣。
但許南清淺淺聞了下,發現指尖殘了點血腥氣,頓時感覺不妙。
寒山月嗅覺跟狗一樣靈。
他雖然拿著帕子遮在鼻尖,但還是敏銳捕捉到許南清身上縈繞著的血氣,不由將目光投向她指尖。
「你手上,為何會有血氣?你……受傷了?」
許南清腦飛速在原主記憶里,捕捉出與「流血」相關的字眼,發現巧得很,之前每月份,也差不多是這幾天。
若她沒猜錯,這軀體是來例假了,只是身康體健氣血足,她才沒有疼痛感,不知例假造訪。
「可能,是受了點傷。」古人將癸水視為不祥徵兆,
避諱得很,又是在異性跟前,許南清一時難以把這個詞說出口。
寒山月果真不解,俯低身子,便要問個清楚,「什麼傷?」
許南清弄不明白他說話歸說話,作甚靠她這般近,退至牆根,避無可避後,打算開溜。
「也不算什麼大傷,不過流些血,不妨事,殿下您若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烈風還等著我哄睡呢。」
寒山月伸手,攔住她左右兩邊去處。
「流這麼多血,還說不算什麼大傷,嫌命長。」
他臉上罕見顯出嚴肅,「傷著哪了?給本宮瞧瞧,若位置本宮不方便看,可以叫其他婢女給你進來,只是你傷得重,少說也要包紮一下才好。」
許南清本欲推辭,察覺此乃解身上那毒的好時機,登時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好痛……」
方才還生龍活虎的許南清,忽地捂上肚子,緩緩下蹲,嘴裡一個勁「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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