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指了下桌案上放著的圖,「這個不難,布防圖就在將軍營帳中啊。」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許南清快步走到案桌邊,拿起布防圖,細細鑽研起來,她還以為要掘地三尺才能找到這個布防圖,沒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烏卓爾把她安排在營帳偏後的位置,但四面八方都有士兵的帳篷,看似密不透風的保護,實則百密無一疏的禁錮。
「你掀開帘子瞧一眼外面什麼情況。」
阿玉往外掃了一眼,乖巧回到她身邊,「外頭一直有士兵守著呢。」
許南清尋思在帳子裡待著太被動,不如直接去找烏卓爾,問他將自己留下來具體是要做什麼,「我要去找你們大君,你打算留在這兒,還是跟我過去?」
「奴家可以留在這兒麼?」見她頷首,阿玉笑將起來,墨般的睫羽微翹,「許將軍,你真是個大好人!」
許南清感覺他像只給根肉骨頭就高興得直搖尾巴的流浪狗,心生憐惜又叮囑了句。
「雖說我把你留下來,但這也不代表你徹底安全,你還是要小心為上。」
「在這待著有什麼危險的?奴家不出去,也碰不著別人,」阿玉如同送丈夫遠行的妻子,用蔥白的指尖細細給許南清整理衣領,「倒是許將軍您隻身入大君營帳,要多多保重才是。」
許南清頷首,應一聲「好」,轉頭要掀開帘子出去,阿玉卻搶在她之前,將帘子拉起來。
「冒昧問一句,您之前有談過人麼?」
對一般人來說,才相處一天就問婚嫁相關之事,確實有些冒昧,但許南清不是一般人,不覺得有什麼冒昧,「沒有,怎麼了?」
阿玉手捂在嘴上,一副嬌羞的小男子姿態,「怪道是個不開竅的木頭疙瘩。」
許南清不置可否,轉身就走。
她走到一半,忽地覺得自己吃了虧,她這是被他取笑了?分明談過人,也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她不該因為這件事被取笑才是!
她正糾結要不要回去和阿玉把這件事說清楚,烏卓爾帥帳的帘子忽地大開,與許南清對上眼神,他勾起嘴角笑了下。
「姐姐一大清早的,不在帳子裡和美男共度春宵,反倒跑來我這兒,是要做什麼?」
許南清不敢細品他口中的「共度春宵」,只是禮貌拱手。
「大君,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末將既然已經封了將軍之位,昨夜又得了大君賜的美男,自然是要做些事回報大君才好。」
「你這麼說倒也沒錯。」烏卓爾緩慢湊近她,神情關切,一副上司慰問下屬的模樣,「只是你初來乍到,昨夜休息得可好?」
「回大君,末將休息得很好,現在便可去執行大君交代的任務。」
烏卓爾垂眸思索片刻,很快給她派了任務,「你既然獸術過人,便去馴獸罷,也不遠,我領你過去。」
到底是北方,氣候嚴寒,能在這兒掙扎著存活下來的生物,都比其他地區的物種大好幾倍,許南清原本以為它們為適應惡劣環境,狀態會很沉寂。
可出乎她所料,它們狀態卻異常活躍。
在百獸處里已經冬眠的棕熊,在這兒居然還大睜著眼睛,用粗壯的爪子砸鐵籠,時不時發出幾聲把人耳朵震得耳鳴的吼叫。
「姐姐這是嚇著了?」烏卓爾斜眼看她。
許南清主要是沒想到同一個時空居然還有熊類能活動,「早聞赤鷹部獸類多樣,異常迅猛,沒想到這般勇猛,長見識了。」
烏卓爾要她給句準話,「姐姐能馴否?」
許南清深切明白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防,她不能當著眾人的面對他說「不」,「大君既已發話,我沒有不應下來的道理。」
烏卓爾對她的答覆很滿意,他往旁邊退開,讓她直面棕熊,「如此,請罷。」
見到完全不熟悉的人,棕熊更暴躁了,昂起上身,露出健壯的臂膀,不管不顧地往鐵籠上砸,似乎要把鐵籠掰彎,逃出來重獲自由。
想著它一時半會兒砸不開,要不周圍人也不會這麼鎮定,許南清站在鐵籠邊上,靜靜觀察情況。
不多時,她就發現了個盲點,這熊雖然看著勇猛,但只是做出恐嚇動作來威懾她這個外來者。
它舉手投足間,並沒有野生熊類的野蠻,反倒有人工馴服過的溫馴感,因為她表現得很友好,尋常熊類不會如此不依不饒,除非它主人就在附近,是他在授意它做動作來威懾她。
許南清環顧四周,最終將目光鎖定在烏卓爾身上,話語言之鑿鑿,「這熊,怕是一直有人在喂,且這人正在附近罷?」
烏卓爾旁邊站著的大漢面露驚訝,「你怎麼知道?」
「這熊動作雖然兇猛,但一舉一動,都只是在原地威懾,而不是衝上來,顯然是被人馴過,且它頻頻往這邊看,似是要得到主人的信號,因而我提出如此猜想。」
烏卓爾抬手拍了兩下掌,「你猜得不錯,是我一直在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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