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每晚修煉心法,一年後脫胎換骨,再不受疾病困擾。
祖師又傳了她一套進階心法,兩年過去,已可施法作術,低空騰雲。
她謹記悟空在書中的教訓,暗暗藏拙,並不在人前賣弄,只在夜半無人時,悄悄在後山練習。
這一夜,黛玉練了一會兒劍法,又在崖邊,習練騰雲之術。
剛要翻下雲層,忽聽一人喝彩道:「好!」
慌得黛玉忙按落雲層,翻身跪倒,拜道:「師父!」
祖師立於一塊山石之上,呵呵笑道:「你這娃娃,天資高絕,心思也細,懂得不現於人前,甚好,甚好。」
黛玉忍不住道:「師父,為何這些妙法不能教給師兄們呢?」
「我在此開山收徒,原為的就是有教無類,讓所有向道者皆有進修之階。」
祖師緩緩走下山石,嘆道:「可惜,天道有定,靈蘊有數,我們這裡得道的多了,他處就會有缺。」
「久而久之,豈會不引得有心人覬覦?你這些師兄們都是凡人,一無根基,二無護恃,一時得了仙道,長久反而誤了性命。可嘆,可嘆!」
黛玉默然。
祖師又道:「你如今修道剛有些小成,暗地裡就多了災譴。」
黛玉悚然,驚道:「是什麼災譴?」
祖師笑道:「說是災譴,不過是上位者阻人上進的手段罷了,並不足為懼。」
他抖一抖袍袖,低嘆道:「久未在外走動,這些後生小輩便認不得我了。」
黛玉敏慧,立時反應過來,問道:「可是有人來找師父尋麻煩?」
「還沒什麼人能找你師父的麻煩呢!」祖師微微一笑,「只是有些惱人罷了。」
「玉虛宮的元始天尊屢次傳信,邀我前去推演混元道果。我也有意去見見故人,玉兒,你可願隨我到崑崙山小住?」
黛玉有些驚訝,算算日子,很快就是祖師三敲首、悟空夜悟道的日子了,祖師此時離開,悟空師兄該怎麼辦?
她斟酌語句,輕聲道:「這是師父對弟子的關愛,弟子自然願往。可若讓師兄們就此荒疏了功課,弟子心底著實不安。」
祖師哈哈大笑,一揮拂塵,一人雙化,一者風姿玉立,一者白須飄飄。
那白須祖師笑道:「我帶你上崑崙山,讓他留下教你的師兄們,可好?」
黛玉恍然,笑道:「師父思慮周全,倒是弟子多慮了。」
次日一早,黛玉別了杜鵑、白蘭,又找悟空辭行,恢復本來女像,跟著白須祖師,駕雲前往崑崙山玉虛宮。
至崑崙山下,白須祖師按落雲頭,向黛玉笑道:「這玉虛宮,我已是有萬餘年未到過了,如今天色尚早,我帶你走一走當年的路。」
黛玉欣然領命,師徒兩個便扮做一對游山水的祖孫,一步一步登山遊玩。
崑崙山頂常年冰雪覆蓋,黛玉身子單薄,雖修了仙體,冷風一吹,依然能感受到絲絲冷意。
祖師順手搓了一捧雪,化作雪白的一定貂裘斗篷,遞於黛玉。
黛玉裹著斗篷,跟著祖師,行走在雪山之巔。
前世最不羈的夢裡,也不曾想過此時情景。
祖師興致頗高,指點周邊風景,講起當年往事:「那時候,老君還未出關化胡,元始老兒也只是個天王,我曾與他們在此辯經論道,他兩人說不過我,就在那頂峰之上與我拼酒。」
「直拼了三百個日夜,滴下的殘酒匯成一條溪流,流入附近村莊,使得方圓百里的百姓、雞鴨豬羊盡皆醉了。」
黛玉陪師父站立在一處突出的陡崖,遙望遠方白雲遮掩的雪峰,想起當年豪邁,也不覺心馳神往。
兩人說說笑笑,一路上了玉虛宮。
宮門外,守著四名童子,見得來人,四雙眼睛一起看了過來。
但見,來者一老一少。老者白髮白須,六、七十歲相貌,拄著一拐木杖。幼者身薄體弱,十六、七年紀,裹著禦寒披風。
看起來都不像是得道長生的仙家,童子們頓時失去興趣,只推了那最小的童子過去打發。
那小童子怏怏地走過來,不耐煩地道:「此是仙家福地,凡人切莫靠近!」
祖師笑道:「老朽聽說,元始天尊最是禮賢下士,曾發下宏願,天下有才之人,無論高低貧富,只要讀得明經史,看得清文章,皆可與他相交!」
童子愈發不耐煩了:「快走!快走!說什麼顛話?」
「原來,已是顛話了嗎?」
祖師微笑,不待童子再出言驅趕,從袖中摸出一片泛著金光的金葉,遞過去,溫聲道:「故人來訪,有勞通稟一聲!」
那童子瞬間變了臉色,其餘三個童子紛紛圍了過來,將祖師上下打量一番,一起彎腰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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