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抬眸,長睫就要掃到那線條優美的下頜;吞咽之間,喉結蹭過微張的唇瓣。
一呼一吸,心跳加速,甚至是血液涌動、肌肉繃緊都可清晰地感受,更別提晨間常有的反應了。
她輕推他胸膛:「老不羞!」
楊戩也有些尷尬,他雖活了近萬年,卻是自幼清修,一向自持,昨夜方破戒,哪裡曾遇到過這樣情況?
兩人各自翻身,躺回自己軟枕上,輕輕吐納呼吸,好一會兒,才平息了心頭燥熱。
分開不過片刻,相距不過咫尺,這對新婚夫妻又雙雙覺出冷清來。
於是,被下的手指,互相摸索到彼此,親昵地扣在了一起。
樓下有人說話:「我哥哥嫂嫂起來了嗎?怎麼這會兒還不見下來?」
是楊瑛!
說話間,腳就踏上了木階,想是要上樓來尋了。
幸而被白蘭攔下了,只是說辭有些吞吞吐吐:「師姑,昨晚樓上紅燭一夜未熄.....不如,您還是先到別處轉轉吧!。」
越描越黑了!
黛玉羞極,又聽得身邊一聲輕笑,便使勁兒撓楊戩的手心。
半晌,才聽楊瑛「哦」了一聲,飛快地又跑下去了。
黛玉忙抽出手指,撐著就要起身,忽見自己衣衫輕薄而散亂,又鑽回被子裡,向楊戩嗔道:「你先起來!」
楊戩苦笑:「我不比你強多少。」
黛玉閉上眼睛:「我不看!」
楊戩輕咳一聲,笑道:「咱們已是實實在在的夫妻,便是看了也沒什麼吧?」
黛玉一拉被子,將自己蒙了進去,悶著聲音道:「許是之前太熟了,又總當你是威嚴成熟的大師兄......總之,現在覺得羞得很,你先穿衣服出去吧!」
楊戩無奈:「遵命,夫人!」
黛玉拉下被子,眨眼:「你叫我什麼?」
「夫人吶!」楊戩已坐起身,披上外衫,唇角上揚,「咱們拜了天地,洞房花燭,還記得嗎?師妹!」
黛玉略有些發怔,恍然笑道:「對啊,你如今是我的夫君,咱們......」
忽想起昨夜種種情狀,後來迷迷糊糊間,楊戩還召喚了浴桶熱水,替她沐浴淨身……
她一拉被子,又將自己蒙了起來。
楊戩附身靠過去,一點點扒拉她出來:「好了,別悶了氣。」
綢被上端,現出水潤潤的一雙眸子,軟綿綿道:「我知道咱們是夫妻,可還是有些羞,你先下去吧!」
楊戩哈哈一笑,在她額上留下輕吻,翻身下床,還貼心地掩上帳子。
木地板上,赫然有個足印。
想到昨夜的身心俱醉,他仍不禁有些發熱,伸腳一划,地板恢復平整。
楊戩轉過隔間,不見了。
聽得帳外安靜無聲,黛玉掀開被子,輕巧地下了床,赤著玉足,找了套中衣穿上。
一件外衫忽披上了她肩頭,然後整個人被騰空抱起。
楊戩將她輕輕放在床上,俯下身子,替她套上羅襪、繡鞋,不贊成地搖頭:「凡世雖是盛夏,這灌江口卻是四季保持如春,樓上又涼,下次可不能再不穿鞋了。」
纖纖玉腳,握在人家的寬大手掌里,麻痒痒,酥軟軟,仿佛一隻小白船兒,躺在浪浪輕波里。
黛玉下意識地側過身,堂堂三界戰神,赫赫顯聖真君,這般蹲身床前,替她穿襪著鞋,對她心靈上的瞬間衝擊,不亞於驚濤駭浪。
她怔了怔,才彎腰,拉楊戩的手,含羞帶嗔:「起來,像什麼樣子?」
楊戩已替她穿好,站起身,坦然笑道:「我服侍夫人,自然是好夫君的樣子!」
黛玉拉攏衣襟,系上衣帶,笑道:「修行之人,哪裡這般矯情了?」
她推著楊戩的腰,迫他坐在椅上,笑道:「禮尚往來,讓為妻服侍你梳頭戴冠罷。」
梳妝檯上,胭脂水粉,釵環首飾,妝鏡木梳,一應俱全的簇新華貴,都是楊戩專門讓人採買來的。
黛玉拿起一隻桃花木梳,手指握住楊戩一縷長發,從頭到尾輕輕梳理。
楊戩閉著眼睛,感受梳子划過發間的麻癢,低聲道:「上次有人給梳頭髮,還是我十歲那年。」
那時為他梳頭的人,必是傳說中的玉帝妹子,他的母親雲花女。
黛玉心下輕嘆,替他將發挽起,柔聲道:「以後,我天天給你梳!」
楊戩闔著眼眸,握住了她的手,在面頰上緩緩摩挲。
咚咚,敲門聲響,杜鵑的聲音道:「師父,師伯,你們起來了嗎?」
黛玉抽回手,站開了些。
待楊戩整理好衣服,她才清下嗓子,回應道:「起來了,你們進來吧!」
杜鵑、白蘭捧著洗漱之物,走了進來。
黛玉笑道:「你們如今已不是侍女丫鬟,別做這樣伺候人的活計了,打坐練功,修身鍊氣才是本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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