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滴,笑道:「累什麼?做媽的本就一切為了兒女們。」
她嘆了一口氣,繼續道:「我知道,你姨媽做錯了很多事,但她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她的兒子呀。若有機會,請你向孔明求個情,給他們母子一條活路吧?」
寶釵柔聲道:「媽,劉皇叔是仁義的人,他會給他們安排生活的。」
黃母笑了一下,道:「媽知道了,你再睡一會吧!大夫說,這一陣子你需要絕對臥床靜養,我讓梅鹿給你把吃的、喝的、用的都拿到床邊來。」
梅鹿站在黃母身後,脆生生道:「我先給小姐端飯來吧,吃了飯再喝藥,胃會舒服些。」
她小鹿一般蹦了出去。
吃完飯,喝了藥,母女倆又說了半日話,黃母才離去。
寶釵又睡著了,夢裡,她開了間小小的繡坊,每日到各家後宅內院去賣繡品,遇到過善意,更多的是冷漠與挑剔。
薛家繡坊漸漸有了些名氣,她與薛母的日子好過了些,賈府那些流散的丫頭如琥珀、豐兒等人過來投奔她。
寶釵開始試著向其他城鎮發展生意。
一日,她在紫檀堡遇到了襲人,得知了寶玉曾來過的消息。
穿金戴銀的蔣家奶奶跪在地上,抱著她的腿大哭不止,訴說周旋於權貴之間的痛苦。
寶釵一面柔聲安慰,一面心下盤算,不如拉襲人入伙,趁機擴大繡坊規模。
夢中歲月容易過,她的繡坊很快有了三家分鋪,其中京城那家專門做權貴夫人生意,不出一個月便日進斗金。
她又開始做起胭脂水粉生意,有了三國時代的潛心研究,擷芳齋很快名動京師。
襲人私下問她:「二奶奶,你就不怕將來的孩子淪為商籍?」
寶釵噼里啪啦地打著算盤,頭也不抬道:「這輩子,我沒有夫君,也不會有孩子。」
寶玉不是她的丈夫,從來不是!
這一世,她只有自己。
許是白日睡得太多,這一夜的夢時斷時續的。
月份大了,為了不壓迫到孩子,寶釵只能側著身睡覺,時間一久,就腰酸背痛,她用手撐著,想要艱難地翻個身。
一隻手伸過來,扶住她的腰,輕輕按著。
寶釵睜開眼,笑了:「你這樣半夜突然出現,其實是挺嚇人的,知道嗎?」
月光下,諸葛亮笑得坦然:「我還在門口與岳母說了兩句話,難道夫人沒有聽見嗎?」
他除去外袍,在妻子身邊躺下:「那本三國故事我看完了,若是沒有你的安排,那應該就是我的人生!」
他摟住妻子的腰身,溫柔地繼續替她按摩:「火燒博望坡,火燒赤壁,火燒藤甲兵......你的夫君,也從來不是一個純善的人啊!」
他將鼻尖埋進妻子的鬢髮中,呼吸著熟悉的發香:「這樣的亂世,純善之人無法生存!」
她這位夫君,從來就是最懂她的人,知道說什麼話最能熨帖她的心。
寶釵眼圈微紅,轉身攬住丈夫的脖頸,兩人交頸而臥,心口相貼,孩子似乎也醒了,在父母之間歡快地踢騰手腳。
諸葛亮輕撫著寶釵頸間的傷口,俯首親吻寶釵的耳,嗓音酥麻地流過玉白耳廓,直達心底:
「以後不要再將自己置於那樣的險地了,這些不止是你身上的傷,而是在生生剜去亮的心吶!」
「嗯!」寶釵低應一聲,回吻夫君頸上的淺痣:「我不會了,荊州已得,咱們有了立足之地,再一步步地奪西川、取漢中、北伐曹操,再不需要陷入如此險地。」
耳鬢廝磨,氣息交融,肌膚相貼,熱度在帳中瀰漫,二人都有些把持不住,吻過耳頸、嘴唇......
諸葛亮的手拂過妻子衣帶,一個激靈頓住。
妻子剛經歷過險境,又動了胎氣,身子虛弱,絕不能承受此事......
諸葛亮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消散掉身上的熱氣。
寶釵身上也是燥熱難耐,自有孕以來,他們已許久沒有這般親近了。
她轉過身,看著床帳上繡的牡丹花,竭力平復體內悸動。
蔡妍轉述的話迴響在耳邊:「姑媽說,你如今身子不便......」
前世,寶釵是舊式女子中的典範,對丈夫三妻四妾的前景是有過預期的。
夫君急而重的呼吸仍在耳邊,寶釵轉頭,看見諸葛亮仍坐在月色中,肩膀微微起伏,顯然還在用冷而清的夜抵去身上男人的衝動。
她輕聲道:「我如今身子不便,也許可以幫你再納兩個年輕貌美的妾室......」
諸葛亮的身影頓住,瞬間冷了,道:「在你心中,我是只會沉迷於聲色的動物嗎?」
這已不是諸葛亮第一次表明心意,她方才脫口而出的話,是有些辱他了。
寶釵伸手輕握夫君緊繃的腰,軟語求饒:「對不住,是我失言了!」
諸葛亮嘆了口氣,在妻子身邊躺下:「世上如卿有幾人?只有你一個,才會讓我失控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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