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深吸一口氣,手指撥轉刀柄,蓄勢待發。
忽聽身後人大叫一聲:「住手!」
平兒一怔之間,那兩人已大步越過平兒,擋在她面前,向前方六人喝道:「你們是哪裡來的毛賊?為何打劫良家婦女?」
那提雙刀的嘿嘿笑道:「半夜獨身出行,非奸即盜,算得什麼良家婦女?黑漢子,你莫管閒事。」
擋在平兒面前的兩人,個頭皆不高,其中一人月色下也顯得黑黝黝的,手拿朴刀,道:
「路見不平,自然拔刀相助!你們若缺錢,我這裡有銀子,儘管拿去。若要在我面前傷人,卻是不能!」
對面提雙刀的漢子「嘿」的笑了:「嘿,來的還是兩隻肥羊,今兒個果然是好手氣,有錢有肉有女人!」
站他旁邊的漢子舉刀怪叫:「大哥,給他們囉嗦什麼,兄弟們併肩子上啊!出一出這些天被梁山壓著打的惡氣!」
那黑漢子回頭向平兒叫道:「這裡有我們兄弟阻擋,向東二十里是柴大官人莊上,小娘子快走,替我們搬取救兵!」
他這樣一叫,平兒倒是不慌忙走了,手中扣了飛刀,策馬緩緩後退。
那一夥兒流賊呼喝道:「莫走了那小娘子!」
六人各持武器,蜂擁而來,那黑矮的兄弟倆,手持朴刀,當頭迎上去。
那六人想是常常配合著打家劫舍,領頭人一聲呼喝,三人散做一組,將兄弟倆分割開來包抄了後路。
黑漢子雖有俠義,功夫卻著實一般,他兄弟手上功夫更是不行,五、六招過去,就被打掉了朴刀。
黑漢子抽出腰刀再戰,他兄弟卻已經被一把朴刀抵住了脖頸。
月光流轉,隱入一處雲層,林內倏忽黑了。
平兒早已將林中眾人位置看得分明,此時瞅准機會,手中飛刀打出,正擊在持朴刀的漢子手腕,那漢子吃痛大叫,掉了刀。
平兒手下不停,飛刀如流矢一般,分擊在流賊們手腕、肩頭、膝蓋。
眾流賊正專心圍剿那一對黑兄弟,且眼看勝利在望,失了防備,待吃了虧又一時搞不清楚飛刀來路,只能連連慘叫,在地上跌做一團。
平兒雖習過武藝,真正傷人還是頭次,也有些心慌,見他們失了攻擊力,輕踢馬腹,借著突出雲層的月光,小心策馬越過眾人,向那對黑兄弟道:「走!」
兩個黑漢子跌跌撞撞跟在後面,朴刀也顧不得撿了。
三人出了楓樹林,又向東奔出十餘里,月光下遙遙看見柴家莊的輪廓。
那黑漢子拱手道:「多謝娘子出手相救!」
平兒跳下馬,嫣然笑道:「賢昆仲救我在先,應是我說謝才是!」
方才在林中,她出手凌厲,身姿颯爽;此時月光下這一笑,卻是說不盡的俏麗溫柔。
那黑漢子一時看得痴了,他兄弟在旁推了他一下,才恍然回神,繼續拱手道:
「前方應是柴大官人莊上,柴大官人是我摯交故友,娘子倘若不嫌棄,請隨我兄弟到莊上歇息片刻再走。」
平兒大方笑道:「請!」
她牽著馬,與這對黑兄弟相隨同行。
走回莊上時,已近三更時分。
那對黑兄弟商議道:「如今天色已晚,不便打擾柴大官人,咱們不如在附近找個地方,權且安頓一宿,明兒個再作道理。」
黑兄弟中的哥哥看著平兒,有些躊躇:「咱們兄弟倒是無礙,只是這位娘子......」
平兒微微一笑,徑直上前敲門。
門房開了門,見是平兒,驚喜喚道:「二小姐回來了!」
院內呼啦啦湧出四個莊客,都叫道:「二小姐回來了,快去稟告大娘子!」
那對黑兄弟相視一眼,皆露出驚訝之色。
平兒將馬匹隨手交給一個莊客,回身道個萬福,盈盈笑道:「客人,快請進吧!」
為首的黑漢子先反應過來,上前回禮道:「原來是柴府的小姐,小可宋江,先前失禮了!」
平兒聽迎春說過這段劇情,方才路上雖有些猜測,聽他親口說出是未來的梁山之主,仍是驚訝一瞬,笑道:
「原來是天下聞名的及時雨宋押司,小女子方才一時頑皮,聽到閣下說識得柴大官人,還隱瞞了柴家人的身份,才是對宋押司失禮呢!」
她又看向宋江身後的人,款款行禮道:「這位必是宋押司的兄弟,鐵扇子宋二哥了。」
宋江一生愛結交英雄豪傑,舞槍弄棒,打熬氣力,對女人向來不曾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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