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與晴雯定睛看去,見是一白衣翩翩少年,眉目英俊,身量高挑,背著長弓,手持長槍,颯然走了過來。
以他十四、五歲的模樣,絕不可能是小李廣花榮。
王英也想到了,又見他孤身一人,定一定神,拎著腰刀站起來,喝道:「哪裡來的乳臭未乾臭小子,敢消遣你矮腳虎爺爺!」
那白衣少年冷笑道:「敢對小爺自稱爺爺,你這矮腳貓找死!」
王英怒吼一聲,提刀趕了上去,那白衣少年不閃不避,舉槍架住。
晴雯擔心這少年吃虧,低聲向武松道:「二哥,你助這孩子一助。」
武松握緊戒刀,微微搖頭:「稍等片刻。」
他看這少年人容貌熟悉,心底已有了三分猜測,有意試探他的武藝,只提刀走上前,在旁站著以防不測。
王英出招兇狠,那少年卻身姿瀟灑,花槍一招一式使得板正分明,正是林家槍。
武松有了七分猜測,見他小小年紀,卻穩占上風,心下也有些自豪得意。
正打鬥間,山上一聲呼喊,清風山另外兩個頭領錦毛虎燕順、白面郎君鄭天壽帶領一眾嘍囉衝下山來。
王英見有了幫手,愈戰愈勇,那少年也不怯戰,一桿花槍使得潑水不進,攪得王英陀螺般翻滾。
武松暗暗喝彩:好膽識,好武藝,大哥大嫂有子如此,當真好福氣!
燕順、鄭天壽見兩人打鬥得急密,投鼠忌器,不敢上前來奪王英,只能在旁呼呼喝喝,威脅那少年放人。
少年卻充耳不聞,只是纏著王英打。
正難解難分間,山上氣喘吁吁跑下來一個黑矮漢子,遠遠叫道:「可是花榮兄弟?切莫動手,宋江有話要說!」
武松回頭看時,正是在柴進莊上見過的及時雨宋公明。
他忙向戰圈內喚道:「二郎,且慢動手,有及時雨宋公明在這裡。」
那白衣少年喝聲「著」,一槍將王英掀翻在地,槍尖指在他要害處,才回身問道:「宋公明在哪裡?」
宋江分開人群,喘著氣趕上前,見不是花榮,便拱手道:「小可正是宋江,小郎君手下留情!」
白衣少年上下打量他一番,半信半疑,便又轉向武松道:「敢問這位大師高姓,因何知道我排行?」
武松向他微微一點頭,轉向宋江行禮道:「哥哥,武二有禮了。」
彎月掛上樹梢,樹林內光影明滅,宋江近前,細細看了眼前行者,拍腿大喜道:「可不是我武松兄弟,如何做了行者?」
武松笑著撩開頰邊頭髮,現出面上金印,笑道:「因我在鴛鴦樓殺了張都監一夥,正被官府通緝,不得不做這個打扮。」
那白衣少年至此才撤了槍,上前向宋江、武松行禮道:「小侄柴世運,見過宋伯伯、武叔叔。」
宋江愈發歡喜,攙了少年的手道:「原來是柴大官人家的二郎,去年曾有幸見過令兄,一般的少年英雄!」
柴世運落落大方道:「家父每每提起宋伯伯,皆深恨無緣得見,沒想到今日竟被小侄搶了先了。」
他又轉身向武松行禮:「叔叔,家母來信中,數次提起我得了打虎英雄做叔叔,方才小侄有眼不識泰山,竟然班門弄斧,在叔叔面前賣弄本事,慚愧慚愧!」
他口中說著「慚愧」,笑容依然燦爛大方,與他哥哥柴世安的內斂截然相反。
眾人皆笑,宋江一力邀請武松、柴世運上山一聚。
燕順、鄭天壽跟著附和。
王英哼哼唧唧從地上爬了起來,聽得打他的是柴進次子,方才險些劫的是打虎英雄武松,一陣後怕之下,也忙跟著邀請。
柴世運向王英拱手道:「王頭領,方才多有得罪。」
王英連連擺手,作出不在意模樣。
柴世運又向宋江道:「諸位長輩盛情相邀,小侄原不敢辭,只是小侄此次出門,是奉父親與花師父之命,來迎武叔叔,回去晚了,難免家中長輩懸念。」
「不如等小侄領武叔叔去清風寨走一遭,再請花師父與父親同來迎宋伯伯。」
宋江道:「我原也是要去清風寨投奔花榮兄弟,既如此,咱們一路同行即可!」
燕順三人極力挽留,宋江只是要走,眾人只得依依相送,灑淚作別。
下了清風山,武松拉過晴雯,再拜宋江。
宋江聽得是武松的妻子,大吃一驚,見月光清輝之下,眼前人雖做道童打扮,卻眉眼滿溢靈秀,身段難掩婀娜,著實是一位俏佳人。
一時間,他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另一位佳人身影,那位方家二小姐,相別一年,不知可還記得他宋江否?
第165章
晴雯聽水滸時,最煩的人就是宋江,這黑三郎一心詔安做官,葬送了多少好漢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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