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紈讓小廝喚過那道士,如此這般交待一番,又許下事成後重金酬謝。
那道士三日沒開張了,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見這小姐出手不菲,哪能不心動?
當天下午,他在街上見到描述中的黑矮漢子閒逛出來時,便一把上前扯住,大哭不已:
「先生血光之災就在眼前,如何還有這般閒情到處閒逛?」
宋江看慣了這些江湖伎倆,並不相信,只當他是在哄騙銀兩,便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笑道:「我不用你算命,銀錢只管拿去,不夠時再來問我要就是了。」
他及時雨的手段一使出來,將那道士感動得幾乎要納頭就拜,但有錢不賺王八蛋,良心只在腔子裡轉了一圈,就又消失無蹤。
他拉著宋江道:「義士這般慷慨,小道更要陳述肺腑之言。明日月圓之夜,義士命犯女子,要受牢獄之災,並連累身邊朋友。切記切記!」
宋江昨夜確是收到了密信,他心思細密,並不立刻就信,只不動聲色地留心觀察,但今日又有不認識的路邊道人這般講,卻不能不放在心上了。
回到花府,他將此事與花榮商量。
花榮道:「劉高的婦人確是極為惡毒,既有人報信,兄長不能不防!不如去清風山上暫避,待過得些日子,我再去望哥哥。」
宋江深以為然。
花榮當即幫著宋江收拾行裝,又派了梯己人護送出城。
那梯己人是個愛耍子的,一路搖頭嘆息:「押司走得急了,可惜明日清風鎮的小鰲山,無法看見嘍。」
宋江道:「什么小鰲山?」
那梯己人便領著他站在一處高崗上,指點給他看。
此時雖還不是元宵當日,土地大王廟前的小鰲山已扎縛起來,結彩懸花,雖還未點上燈火,也十分華彩好看。
宋江正貪看時,崗下大路上有一隊軍士路過。
一則這宋江合該倒運,二則冥冥中自有天數,這隊軍士正是劉高派出採買元宵節禮的,本來與宋江無礙,但其中有兩人卻剛好識得他。
哪兩個人?卻正是當日抬著劉高娘子被擄上山的兩個轎夫,那婦人受辱時這兩個轎夫綁在門外,她疑心他倆聽到首尾,便讓劉高外派出去,不再近身伺候。
這兩個轎夫便成了採買節禮的挑夫,好容易從青州挑了貨回來,累得氣喘吁吁間,抬頭見到宋江,立時便認了出來。
他倆登時恢復了力氣,送完貨,匆忙找到劉高娘子,如此這般告密一番,期望重獲盛寵。
劉高娘子聽得仇人就在身邊,登時大怒,哭求劉高派了一隊軍士,在轎夫們的指引下沿途追去。
宋江看完小鰲山,正慢慢走在路上,被軍士們不分青紅皂白兜頭抓了去,那跟著他的梯己人見機快躲了,順著小路回來報給花榮。
之後,花榮為奪回宋江闖入劉高府上,雙方當面撕破臉,接下來發生一系列故事,與原著高度重合,花榮被陷害入獄,清風山劫了宋江、花榮上山,又接走探春、李紈等花家老小。
至此,李紈不得不信天數有定,探春也暗暗多了心思,如此種種暫且按下不表。
且說武松、晴雯帶著柴進等人回了二龍山,魯智深、楊志與柴大官人一見如故,張青、孫二娘夫妻擺了宴席給大傢伙吃了,當即收拾妥當要去梁山。
二龍山上有不願去梁山的,魯智深做主發放金銀打發回鄉,其餘人扮做三支商隊,喬裝而行。
柴家帶著柴世運做第一隊,扮做北方賣參的客商。
武松夫婦、張青夫婦扮做一對兄弟妯娌,帶五十多個小嘍囉,扮做賣藝的戲班。
楊志、鴛鴦扮做回鄉省親的武官,楊巧兒扮做小姐,其他人小嘍囉都扮做押送行李的土兵。
唯有魯智深不耐煩改裝,仍是僧人打扮,獨個行在前方十餘里處探路。
他腳程快,後隊人馬有男女老幼,行路磨蹭,距離越來越大。
進入滄州地界時,魯智深已與後隊拉開了一百多里的路程。
這日,行至途中小店,魯智深口渴腹餓,便停下叫酒吃。
他正吃得口滑,忽聽得有女子啼哭,抬頭望時,卻見一個面目枯皺的老兒領著個花容月貌的年輕女孩子,一路喝罵推搡著走了進來。
第170章
這間路邊小店甚是簡陋,不過兩間草屋,屋側斜斜地搭出一道長棚,用竹竿撐著,下面擺著四張破舊的歪腿桌子。
魯智深坐在靠外的一張桌子邊,冷眼看那老兒罵罵咧咧地進來,將那女孩子趕到棚子裡角坐下。
老兒一身深藍色粗布短打,彎腰駝背,身形挺長大,留著粗短的黑色髭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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