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晗:[……我來叫你吧,明早八點鐘,應該不遲吧。]
顧以安:[聽你的聲音,我骨頭都要酥了,哪有力氣起床啊,嗷嗚~我好幸福。]
白晗壓低聲音,磁性而富有張力:[以安,明天早上等我的叫/床鈴聲。]
顧以安聽得面紅耳赤,半天他反應過來,叫/床鈴聲,怎麼聽著那麼怪呢!
第二天,顧以安果然在八點鐘接到了白總的「叫/床鈴聲」,他的聲音隔著電話都那麼好聽,耳朵都酥軟下去。
[以安,起來沒?]白晗在手機那頭溫柔地問。
[起來了。]
其實顧某人還賴在床上,像蟲子懶洋洋翻了個側身。
[我不信。]白晗說,[你發個照片給我看看。]
[不要,我要在你心中保持完美的形象。]
這回,顧以安終於起床,他不舍地掛掉電話。
自從「失業」被白晗接到曦和居之後,顧以安算是真正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神仙日子,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在穿書之前為了拍戲忙到凌晨三點,別說睡到自然醒,就是睡覺也是奢侈。
他洗漱完畢,簡單地吃了早餐後,便陪著郝梅一起上山。
今天天氣不算特別好,淡薄的灰雲籠罩在天空,還好沒有風。
顧以安招呼一輛小車,把他們送到山腳。
「喻家人都在這個山頭埋著。」郝梅說,顧以安扶著她前行。
這座山不高,路面平坦,看情況應該是個公共的墓地,一眼望去,白色墓碑此起彼伏地毗鄰而立。
走了約半個小時,郝梅穿過一片雜草,顫顫巍巍地將黃紙、蘋果、燒雞、酒拿出來。
冷風吹過樹梢,顧以安回頭張望時,一抹身影吸引他的眼球。
「小凱啊,媽來看你了,你在下面過得怎麼樣了?我每年都會求佛,保佑你下輩子投個好胎……」
隨著一沓沓黃紙燃燒殆盡,郝梅打開白酒,濃墨重彩地揮在墳頭。
一位母親的眼淚,從污濁的眼裡,滾滾而出,比地上的白酒更為炙燙。
顧以安上前扶住郝梅。
「唉,以安吶,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以後我死了,幫忙把我也埋在這山里,好讓我們在地下有個團聚的時候。」郝梅忍不住抽泣,「我這糟老婆子的命也太苦了,你不知道啊!唉~現在年齡越大,活得越沒盼頭。」
顧以安心裡也很難受,喻凱案重審無非是在原本潰爛的傷疤上添一層厚鹽,結果讓郝梅更加絕望。
晏學昕仍居高位,毫髮無傷。
顧以安輕拍郝梅的背,說了一些雞湯似的好話安慰她。
將郝梅送回家,出社區門口,一個人,深情地凝視他。
顧以安認出是白晗,他快步跑到他跟前,問:「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白晗手揉他的眼睛:「晚上熬夜了,怎麼還有點黑眼圈?」
「沒有,我是想你想得睡不著。」顧以安見到他,倏爾間忘卻了剛剛的愁雲慘霧,變得涎皮賴臉,他才不會告訴他,其實他半夜躲在被子裡偷偷看漫畫。
白晗輕笑,眼眸闔動,手指勾住他的下巴,卻不說話,這讓顧以安不好意思起來,他在他面前,好似無法說謊的小孩。
「好吧,其實我熬夜了,以後我再也不看漫畫了!」顧以安委屈巴巴。
白晗牽他的手,往前走,在他耳邊道:「我不比漫畫好看?以後晚上你會沒有力氣看漫畫。」
顧以安:「……」
他反射弧很長地好像似懂非懂他的話,不禁耳尖透紅。
丫的!老白啊,你可太——太可愛了!
兩個人走了片刻,出街道拐角時,顧以安輕拉白晗的手,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隨後他們默契地兵分兩路,將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女人攔在路中間。
女人極快地捂住口罩,低頭向潮濕幽暗的巷道走去。
前方有一個男人攔住她,是白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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