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沒事,我就想叫叫你。」梁思月像個沒事人一樣,悠然道。
「……」梁思影語氣冰冷,「去做你的作業去,別在這裡妨礙我。」
「哼!不近人情,我太久沒看到你,想你還不行嘛。」梁思月嘟嘴,撒嬌似地生氣,卻很聽話地回到臥室,做作業。
吃過晚飯後,梁思影收拾餐桌。母親豐藤園對他說:「思影,晚上要不你去睡賓館,現在外面的棚子也拆了,板房你奶奶剛死,也不能睡人。」
梁思影現在身體長大了,也不能還和媽媽妹妹擠在一張床上。
「媽,沒事,奶奶也是親人,我就睡一晚,應該不算犯沖。」梁思影解釋。
豐藤園只得作罷,她點了三根香菸擺在板房裡的桌子上,跪下磕頭,神情虔誠,嘴裡細細呢喃保佑的話語。
母親在板房的床上換了一層新褥子,房間幽暗難明,梁思影將窗戶打開,皎潔明亮的月光落在地上,他慢慢進入夢鄉。
半夜,他被人搖醒了,睜眼一瞧,原來是梁思月。
「哥哥哥哥!媽剛剛咳出血來了,你快去看看啊!」梁思月頭髮都沒系好,穿著睡衣起來,神色慌亂。
一聽這話,梁思影趕緊跑到臥室,散落在床頭柜上的衛生紙上泛著殷殷血跡,他大吃一驚,忙扶起母親,喊她。
豐藤園有氣無力,嘴唇泛白,她全身火燒般難受。
梁思影摸她的額頭,燙得像一塊燒紅的碳。他二話不說,趕緊為媽媽穿好衣服,背上身,攔下一輛計程車,送到了醫院。
急診門樓有值班醫生,梁思影如見到救星,將母親的情況給醫生說了說。
醫生趕緊為她診治,期間,豐藤園一直咳嗽不停,不間斷地咳出血,這讓梁思影內心一驚,妹妹梁思月緊緊地跟在他身後,擔憂地扶著媽媽。
「她燒得厲害,我先給她退燒,然後再去做檢查,看樣子,應該是肺部有問題。」醫生利索地開好單子,交給梁思影。
梁思影迅速地付錢買好了藥,找到一個空病床,他扶著母親躺在床上,護士為她打退燒針。
「思月,你先睡會兒吧。」旁邊有個空床,梁思影讓妹妹休息。
梁思月堅持不住,在床上慢慢入睡。
梁思影焦慮地看著點滴,這瓶打完了還有一瓶,他時不時用手摸母親的額頭,還好,燒已經慢慢退了。
凌晨一點,退燒針才打完,梁思影不放心地給母親測了測體溫,比正常體溫高一點,但在可控範圍內,他稍微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堪堪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豐藤園甦醒過來,梁思影焦急地握住她的手:「媽!你醒了!」
豐藤園感覺身上舒服多了,她點頭:「思影,你一晚上沒睡?都有黑眼圈了。你妹妹呢,一個人在家嗎?」
「媽,我在這兒!」梁思月聽到母親醒轉過來,驚喜地湊到她身旁,「媽,昨天嚇死我了,辛虧有哥哥,他把你送到醫院裡來的!」
「媽,你餓了沒,我去買早餐。」梁思影說。
「那我吃點白粥吧。」豐藤園其實沒啥胃口,但為了怕他們擔心,還是決定吃點東西。
梁思影急匆匆地跑出去,買了一份白粥給媽媽,一碗牛肉麵給妹妹,他自己則是吃了一根油條一碗豆漿。
「媽,等會兒,我們去做個CT。」梁思影等母親吃完粥後說。
母親豐藤園深思片刻,嘆著氣拒絕道:「孩子,我真的沒事,別浪費錢了,你賺點錢也不容易,沒有必要為我白白浪費了。」
之前奶奶葬禮,外面的採購物品全都是梁思影自己出的錢,豐藤園估摸著用了好幾萬。
她起身,活動身體:「我本來就有點小毛病,這幾天忙得太過,又犯了,回去吃點止咳藥就好了。」
梁思影還是堅持要去做個CT片,昨天晚上咯血,肯定不是小毛病這麼簡單。
但母親去意已決,要是再堅持,恐怕會鬧得很不愉快,他只得無奈地嘆口氣,扶著母親出院。
梁思影又在家多待了三天,屋裡屋外打掃得乾乾淨淨,更多的是他要觀察母親的身體狀態,見她臉色好轉,他也慢慢放下了心。
本來他第四天就要回北都市。可事故往往變化得極快,母親第三天晚上,昏迷不醒,強撐著的精神終於崩塌,梁思影慌裡慌張地將她送到醫院。
經過診斷,醫生將梁思影單獨叫到了一個房間,妹妹梁思月在外守候。
醫生告訴了他一個晴天霹靂的噩耗:媽媽得的是肺部惡性腫瘤,即肺癌,現在情況非常危急,需要近期內馬上做手術。
醫生語重心長告訴他:「現在通過換肺,還能有救。只不過,需要到大醫院去,那邊可能有匹配適合的肺源。」
梁思影臉色灰敗走出房間,妹妹很懂事地手緊捏他的手,沒有吵嚷。
換肺?
且不說有沒有合適的肺源,光是這手術費的天文數字,已經高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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