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常遠小心翼翼地為顧以安上藥,眼神若深水,毫無波瀾。
晚間,顧以安甦醒來,他的手被白晗握著。
他睜眼,淺淺地微笑。
「老白,你真好。」
白晗手指撫過他的臉,溫柔問:「身上還疼不疼?」
顧以安搖頭,他起身坐起。白晗挨著他坐,顧以安的腦袋靠在他肩上。
「老白,要是你沒及時趕來,我—」沒等顧以安說完,白晗手封住他的嘴,「別說胡話,到現在我都有些後怕。」
「你也會害怕嗎?」顧以安驚問,在他眼裡,他的老白英武神明,像神一樣。
白晗頭輕輕地一歪,像賣萌的小獅子,他輕抱顧以安,在他耳邊說:「我當然會害怕,要知道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左明!他居然敢綁架你?!」
提起左明,顧以安突然想到一些事,他朦朦朧朧地記得當時昏迷卻殘存少許意識的自己,聽到了哭聲,一直持續不間斷的小聲哭泣,被壓抑的,近乎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人不忍卒聽。
顧以安將這個疑惑告訴白晗,白晗神情凝肅,沉重地告訴他:「那時陳羨生和我們在一起,是他在哭。」
難道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顧以安心裡有點悶,他急忙問:「出了什麼事?」
白晗:「談感折死了。」
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讓顧以安眉頭深皺。
「季尋」案所牽連的人一環扣一環,一個一個的如粉碎機下的碎片,被屠/殺殆盡。
這次死的不僅是一直以來熱心誠懇的好朋友,還是一名堂堂正正的警察。
顧以安沉思片刻,鎮定地問:「老白,他是怎麼死的?」
白晗說:「在現場目擊的一位年輕民警說他是被子彈殺穿心臟,失血過多而亡。」
顧以安:「是左明的人幹的?」
白晗略有沉默。
顧以安知曉白晗說話做事謹慎有度,不會急匆匆盲目地下定論,看他這樣子,難道談感折的死另有隱情?
白晗說:「當初是我讓紀君澤派遣警力到終山一起救你,我這邊的人行動迅速,比警局那邊的人快。當我找到左明時,他飛快地被人護著逃跑了,我讓荊復死跟上,左明當時的人應該全部用來護衛他逃跑,不然按照我的死令,荊復不至於無功而返。」
白晗說完,看了顧以安一眼。
顧以安心裡驚訝,但還是問出口:「你是說,他被警局裡的人射/傷的?」
白晗推測:「我找在場的那個民警私下問了一遍當初的場景,他說談感折是為了陳羨生擋的子彈,也就是一開始要被除掉的人,是陳羨生。」
顧以安明了,陳羨生一直主張重查季尋案,是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後快。
如果左明是殺死季尋的兇手,那麼公安局裡肯定有與左明勾結的人,這麼多年一直護著他。
白晗見他愁眉不展,伸出白皙的手按住他的肩膀,柔柔地說:「射/殺談感折的兇手,就在當時的警隊裡,這個好找。不過,他們也只是北都市整個社會的一個暗角,我們要做的是,要徹底斬斷毒瘤。」
顧以安從未發現身邊的這個人這樣如神明般可靠而強大,他點頭,握他的手,微笑道:「老白,有你真好,再難的事,到你這裡,好像都不難了。」
白晗摸他的腦袋:「乖。現在先休息,等你好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顧以安奇怪:「見誰?」
白晗嘴唇勾勒一個寵溺的笑:「我媽。」
啊啊啊!現在就要去見家長了嗎?可他根本沒有做好準備啊啊啊啊!
顧以安小聲問:「可以遲點再去見嗎?」
誰料這次白晗沒有聽他的話,將他強勢地摟在懷裡,嗓音低沉:「不,現在時機正好。」
顧以安只得含淚答應。
哼,他才不會告訴白晗,其實他好緊張。
他一是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沒經驗。二是,面對富貴到頂的白家,他有些膽怯。三是,他是男人,要是白晗的老媽見他不滿意,把他一氣之下趕出白府咋搞……
他不禁好奇白晗的媽媽長啥樣,是惡婆婆還是凶神惡煞的高冷豪門闊太?之前被周瑾風安排去過白府一次,可微微向白晗的爸爸白承宗行過祭奠之禮後,便匆匆離去,根本不知道白晗的媽媽是哪一位,長什麼樣子。
愁緒萬千時,白晗輕輕地吻他,安慰道:「別擔心,以安,我已經和我媽說了,她這次是想簡單地看看一你,別太有心理負擔。」
「嗚嗚——萬一她瞧不上我怎麼辦?」顧以安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因這樣的事,膽怯到哭泣,他已經看出,像白晗這樣的大家族,父母雙親的意見格外重要。
白晗也沒想到平時爽朗,偶有調皮的顧以安會哭,他心疼地抱住他,安撫他的背:「以安,我既然認定你,就絕無更改,相信我,好嗎?」
眼前人說出來的話,猶如泰山般厚重,賦予顧以安無比的勇氣,他不安的心穩定下來。
「乖,別想了,先好好養傷。」白晗摟著他,緩緩入睡。
一周後,顧以安重新生龍活虎,他已經徹底好全。但他的眉眼間,掠過一絲悵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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