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安怒不可遏,他氣得揪住左明的脖領,目光閃著火:「左明,你還是不是人?!你把季尋騙出去,然後開車把殘弱的他丟到忘川河裡,你究竟圖什麼?!你跟禽/獸/牲畜有什麼區別?!!!」
左明微哂:「我圖什麼?我當然圖娛樂圈的富貴功名金錢利祿錦繡前程啊,他擋了我的路,我不殺他還等什麼?」
顧以安哈哈大笑,搖頭嘆息:「左明,你真可悲,世間千萬條路你不走,偏偏要走最惡的一條!今天,你必須要為你的惡行付出代價!」
左明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完美的薄唇扯出一個人間燦爛的笑容,他盯向顧以安,聲音無比平靜:
「你沒資格來審判我,因為錯的不是我,而是這個垃圾世界!」
說罷,他從衣服內襯裡掏出一把黑色手/槍。白晗見狀立馬將顧以安扯到身後,肅立包圍的黑衣人群更加警覺,只要左明有任何危險行為,他們手裡的槍馬上會將他就地正法。
北都市終究還是將他再次扼制住,左明抬頭,望向黑沉的夜空,神色荒涼。
這樣的夜空,像多年前他在高牆院內望向的方方正正的四角天空,都如囚籠,困住他。
所不同的是,多年前的四角囚籠,只是讓他絕望。
這一次,他被徹底擊敗,沒有人能救他。
他如嚴道失,已日暮途窮,是將死之人。
他好看的臉,靜若無瀾。他緩緩抬手,將手槍抵在右心房處,斷裂的槍聲迴蕩在風吹過的林間。
他聽到雪崩的聲音,成千上萬的雪花,覆蓋在他的身上、臉上。
好柔,好冷。
他仰面而倒,如筆直的青松,坍塌在深厚淒涼的雪地里。
第134章
當左明自戕倒地而亡,一陣無比尖銳的哭喊聲,穿透北都市臨港區漆黑的夜空,刺傷在場所有人的細薄耳膜。
腳步聲由遠及近,從暗夜裡急促跑出一個細瘦的身影。
凌獻音上身穿單薄的白色絨毛外套,下身著黑色的毛絨黑色褲子,腳下套一雙小白鞋。
一如往昔的粉色如海藻般的長髮柔順地披散,隱映在粉色頭髮下是一張極其悲傷的小臉。
她拼命地掙開黑衣人的包圍圈,看到心上之人身上沾滿鮮血倒在冷硬地上,她失控地撲在他身上,白色外套頓時染上紅色血痕。
「哥哥!明哥哥!明哥哥!」
少女無力又瘋狂地叫喊。
她細瘦而白的小手摸向左明逐漸冰冷的身體,手掌停留在心臟位置,那裡汩汩滲血,染紅白色襯衫,宛若一朵灼烈的紅玫瑰。
她指尖停在他迷人的眉間,落至他蒼白的薄唇。
懷抱之人,不再呼吸。
她永遠地失去了他。
她痛苦地哭喊,倉皇地吶喊,卻無濟於事。
她雙手抱住腦袋,泛紅的鹿眼,露出兇狠的光芒。
她毫不猶豫地拿起左明手裡的黑色手/槍,渾身沾滿血跡的身體顫顫抖抖,她憤怒地掃視環繞的人。
從東到西,從漫山遍野的狠惡黑衣人,到圍獵左明的顧以安、白晗。
她倏地舉起手槍,槍口直指顧以安。
「凌獻音,住手!」
沒等白晗反應,早有一聲正氣而雄厚的聲音呵斥住凌獻音。
嗚嗚嗚的警車鳴笛四響,迴蕩在寂寥的山谷。
陳羨生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跑過來,喘息未定,一把拉過凌獻音,扭住她握槍的手腕,用勁很足,疼得凌獻音一下子失去力氣,黑色手/槍應聲落地。
「凌獻音!你在幹什麼!?!」陳羨生濃眉簇起,「你知道左明殺了多少人嗎?!他應該要為他的罪行付出代價!你不要被愛情迷昏了頭!」
凌獻音掙開陳羨生的束縛,怒氣沖沖,罵道:「壞人!你們都是壞人!!!你們去給我的明哥哥陪葬去吧!!!」
說完她低身要撿槍,陳羨生一把薅住她的手臂,大聲道:「凌獻音!你的表哥季尋就是被他殺的,誰才是壞人你看清楚!」
「哈哈哈哈哈……」凌獻音倏爾臉變得扭曲起來,「季尋關我屁事!他是死是活與我何干!!陳羨生,你道德綁架倒是有一套!可惜老娘不吃!」
啪的一巴掌,陳羨生狠狠打了凌獻音:「你在酒吧工作的那些年,季尋很擔心你,還一直背後請人借用打賞的名頭悄悄給你錢用,你說這話還算是人嗎?!」
「對對對我不是人,你是人,是一個無比高尚的大聖人!!!」凌獻音潔白的小臉印上鮮明的紅痕,火辣辣的疼。
她氣沖沖地掏出手機,又一把搶過陳羨生的手機,強迫用他手指解鎖。
她將手機里所有的錢一口氣轉給陳羨生:「都拿去,老娘不稀罕他的錢,別擅自做什麼狗屁好人,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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