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嗎?
他從6歲起,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與他血脈相連的親人。
他背井離鄉,失去家園,在異鄉城鎮生活。
這麼多年,他沒有任何一個朋友。
他已然習慣。
他認為這才是常態。
「好了,小明,不要多想了。」季尋看向滴液,還有一點第一瓶就打完了,「你睡一會兒,等會我叫護士來給你換針。」
左明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等他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小明,好點沒?」季尋笑笑地看著他。
此時此刻,對左明而言,這張桃花魘色、溫柔良善的笑容,讓他萌生出格外的、不一樣的感覺。
仿佛很熟悉、值得依賴的親切感。
「嗯。我頭不疼了。」左明緩緩地半坐,「就是有點渴。」
「吶吶,這是提前給你備好的水。」季尋將一杯提前涼好的熱水,遞給他。
左明一飲而盡,如久旱逢甘霖,荒漠遇綠洲。
「還要嗎?」季尋問。
左明點頭。
季尋給他倒了一杯,放在桌子上涼著。
護士過來給左明量體溫,看他情況好轉,體溫是正常的,於是說:「你現在不燒了,腦袋還暈不暈?」
「不太暈。」左明說。
「那沒什麼大事,等會兒可以結算出院了。」護士說。
「好。」季尋笑,「沒事就好。」
眼看季尋要去付費,左明攔住他,將自己的手機交給他:「用我的手機付。」
「傻不拉噔的!」季尋將手機還給他,「你這都要跟我客氣?!這可不是我的好朋友!」
左明無奈,只得讓季尋辦出院手續。
下午時分,他們結伴回到了學校宿舍。
舍友不在。
左明緩緩躺在床上,季尋燒熱水給他喝。
到晚間,左明才終於有食慾,說是想吃點東西。
季尋高興問:「小明,你想吃啥,我給你買去。」
「emm,想吃點辣的,口裡沒味。」左明小心翼翼地說道,他怕他剛好,季尋聽到他要吃重口的,要罵他。
沒成想季尋立馬答應:「這個還不簡單,東區食堂那個鐵板辣子雞,吃過的人都說好吃。」
「啊?他家的要排很長時間的隊啊。」左明知道這家特別有名,鐵板是現洗現做,做一個得十幾分鐘。
「為了滿足你的食慾,我只能英勇就義了。」季尋穿好外套,笑著說,「害,誰叫你是我的小弟弟呢。」
啊!?怎麼又叫他小弟弟?!左明可惡地想,自從上次不小心拌嘴說到季尋比他大,不應該叫他哥哥時,這個人就時不時來一句「小弟弟」。
怎麼聽,怎麼奇怪,還有點彆扭。
小弟弟?呵呵。
「誰是小弟弟,我的很大!」左明開起玩笑來,一陣見血,「你上次不是看得眼睛都挪不開了嗎?」
「這!!!」季尋百口莫辯,這丫的怎麼蹬鼻子上臉呢?!他留給左明一個不以為意的白眼後,便匆匆趕到食堂,給他排隊買晚餐。
一周後,左明臉上的傷已經消腫,裂口正在結痂脫落。
季尋見他安然無恙,在晚間宿舍只剩他們兩個的時候,問他那天他怎麼會臉上是傷,渾身濕漉漉地躺在樹林裡。
「呃,我滑倒了。」左明回,仿佛漫不經心。
「小明,告訴我實話!你要滑倒也在路面滑倒,怎麼在泥漿翻湧的樹林裡。」季尋完全不相信他的話,回憶那天的情景,「而且,你滑倒怎麼可能背面和正面都有傷,難道你能同時兩邊滑倒嗎?」
季尋這番分析天衣無縫,讓左明無處可逃。
但,他卻不想再惹事。
他已經知道喻凱和黃恩慈是一個路子一條道路上的人。
如果再去硬剛喻凱,愛屋及烏,官官相護,黃恩慈那個狗東西,絕對又要打壓他。
兒時,他身體孱弱,意志卻一往無前,人高馬大粗胖的扈達,用彈弓射他,他都敢直接反擊打回去。
現在,他力氣增長,卻漸漸地要考慮更多的事情。
他不再像小時後那般單純懵懂。
也不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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