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宣儀的死,只有內部人員知道消息,但也只知道結果,具體死因如何,誰也不知道。
連她的遺體去往哪裡,被葬在何處,也沒有人知道。
白承宗沒有為她舉辦喪禮,也沒有對外發訃告。
傅宣儀死的事情靜悄悄,如同人間蒸發,毫無波瀾。
誰也不敢細究其中緣故,在北都市,白承宗說一不二,唯他獨尊,誰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風險來得罪他。
傅宣儀死後,金書書來到白府,將傅朝接回了家。
她在離白府3公里的寬闊場地,修建了〖傅家公館〗。
她總感覺傅宣儀的死另有隱情,明明過年的時候還健健康康,臉色紅潤,還和她說要把兩個小孩帶出去玩,怎麼就區區隔了三個月,就突然死了呢?
金書書想不通。
讓她更想不通的是,白承宗掩蓋了傅宣儀死亡的全部消息,不准別人大肆宣揚,也沒有為她舉行悼禮,按說他們平時的相處不錯感情應該很好啊,怎麼會……
白府究竟在翻湧什麼深浪?
她不寒而慄,急忙將傅朝接回家。
她觀察到兒子長高了很多,而且越來越活潑開朗,心裡很安慰。
她想,這年九月,應該讓傅朝讀小學了。
傅朝回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很不適應,啞著小嗓子,哭腔濃厚,追問金書書:「媽媽,我想和哥哥在一起,我什麼時候能回去啊??!」
金書書摸他的頭,溫柔道:「小朝,乖,現在你還不能回去,等過段時間媽媽再送你去好嗎?」
傅朝無奈地沉默,滿腦子想的都是哥哥白楚之。
幼小的他,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快進到媽媽說的「過段時間」。
金書書請了一個保姆全天候照顧傅朝,不知道為何,傅朝在新修的〖傅家公館〗里很不自在,像住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晚上睡不著,白天焉嗒嗒的,吃飯吃了一口,就不再吃,也不愛玩遊戲,悶在房間裡睡覺。
他掰著指頭數日子,心裡期盼趕緊去見白楚之。
金書書好像忘了說過要帶他回白府的話,一連幾天都沒回來,家裡只有年弱的小孩子傅朝和老實巴交的保姆。
這天,保姆接到一個電話,便神色匆匆地處理完家務活離開了。
驚蟄春雷,轟然作響,烏雲從下午起,便慢慢堆積,席捲,到下午七點,終於一道暴雷,響徹天空。
黯淡的淺灰色天空,像是被撕裂成碎片,倒露出傾盆大雨,滂沱的雨水,不要命地砸向房屋牆壁。
狂風已經連續吹倒樹木,傅家公館的東邊較為矮小的房子,已經被坍塌倒下來的大樹,壓垮了。
大雨很快蔓延進來,浸濕地面,稀里嘩啦流的到處都是。
一道驚雷,毫不留情的在公館屋頂,嘭的一聲爆炸開來,夾雜一道又一道可怕的閃電,似乎要將這個房屋給炸毀。
傅朝本來躲在房間裡,但窗戶已經被颶風吹裂,猛烈的雨,不要錢地往裡灌,他害怕地跑到樓下。
樓下情況更糟糕,地面全是污跡雨水,東邊的門窗已經被炸毀,正大門也是噼里啪啦被風緊錘。
一道光烈的閃電,驚懼地划過傅朝的眼前,隨後便是轟天炸雷,仿佛在耳畔,下一秒就要可怕地爆炸。
他嚇得蹲下來,捂住耳朵。
一樓客廳里的水,已經打濕他的綿軟拖鞋,他下意識地避開,沒想到一陣巨雷轟頂,將屋頂炸了一個大洞,瓢潑大雨頓時潑在他幼小的身上。
他好害怕,躲在沙發後,哭了出來。
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雨勢能減弱一些,只是天公在此刻暴怒,狂風更狂,驚雷不斷,一道又一道,無情狠厲地鞭撻人間。
雨水透過破爛的屋頂,砸在傅朝身上。
冷風直灌進來,吹得他東倒西歪,跌坐在地。
他還沒回過神,又是一道巨雷,在地面上炸開,嚇得他大喊一聲,哭了出來。
好怕。
嗚嗚嗚~
他緊緊地捂住耳朵,閉上眼睛,減緩恐懼。
「小朝!」
門口進來一個人,他手舉電筒,四處找人。
「小朝!!你在哪兒?」來人的音量調高一倍,語氣焦急。
「小朝,我是哥哥,別怕,我來了。」白楚之見傅朝渾身濕漉漉,害怕地跌坐在地上,趕緊跑上前,將他拉起來。
「小朝,別怕,哥哥來了。」白楚之柔聲安慰他,拍他的背,將他抱在懷裡。
直到被抱著,傅朝才放心地鬆開緊捂耳朵的小手,他撲在白楚之懷裡,哭腔讓人心疼:「哥哥,我好害怕啊!」
白楚之牽起他的小手,擦他的眼淚:「小朝,別哭,我不是來了嗎?有我在,你就不怕了。」
出其不意的一道猛雷,突然在天空炸響,傅朝眼裡充滿恐慌,白楚之將他抱緊:「沒事的,一會兒雨就停了。」
事實正如白楚之所言,天公怒色消失,風雨雷,皆罷工,剛剛的狂風暴雨,此刻靜寂無比,客廳里的雨水,積累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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