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安懂得他的考慮,雖然白晗的母親葉惜藍同意了他和白晗,但是絕大多數白家人都沒法接受他,白晗估計不想讓他成為眾矢之的,不想被別的白家人指指點點。
「嗯啦,好的,老白,我都聽你的。」顧以安微笑,眼眸清亮,「如果你需要我,記得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啊!我對你24小時無待機。」
「好。」白晗摸他的腦袋,在他的額間輕輕吻了一下。
白晗開上勞斯萊斯,徑直來到白府。
白府新上任的管家蘇世早已帶領全體僕人,在門口恭敬地迎接他。
這位新管家是葉惜藍從她的本家找來的,能力出眾,將偌大的白府,管理得井井有條。
不同於上任管家段溫洵的敦厚謙卑,這個新管家看起來不僅精銳強幹,而且面色冷硬,缺乏溫和之氣,頗有些讓人不敢接近。
但在北都市,無論是誰,都不敢直直地大膽地瞧向白家人,更何況是白氏集團的總裁,白府的主人。
蘇世在白晗面前和段溫洵一樣,低垂腦袋,手向下垂立,交叉而放,十分地恭敬而卑小。
白晗面目高冷,看都不看蘇世,直接來到母親葉惜藍的房間。
近些天,葉惜藍風寒感冒,躺在床上,細細地咳嗽。
「媽,你好點沒?」白晗焦躁地問。
葉惜藍見是兒子回來了,大喜過望,極其細弱的手伸出,緊握白晗,滿眼欣喜:「好、好了些,蘇常遠已經給我開了藥,就是普通的感冒。」
白晗知道母親一向身子骨弱,風一吹,就很容易生病。
看見母親比常日又瘦了,他皺眉,很是心疼。
葉惜藍讓他先出去,她要起床換衣服。
一番精心打扮後,葉惜藍化了一個淡妝,眉目有神,看起來精神狀態不錯。
母子二人在主廳就坐,蘇世手腳麻利地給他們上茶。
葉惜藍心思敏銳,他想白晗這次回來,一是為了看自己,二來也是為了那件事。
果然,抿茶半晌,白晗溫聲向葉惜藍提及到他的父親白承宗和哥哥白楚之的祭日之事。
葉惜藍抬眼,望向院子上方的天空,陰沉,灰冷,她慨嘆,沒想到一年的時間就這樣悄悄地溜走了。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小晗,就按你的想法來吧,讓蘇世通知白氏家族的人來祭奠。」葉惜藍優雅地端坐在沙發上,面色溫和,耐不住咳嗽一聲,「我這次就不去了。」
「好,媽,你在家好好休息。」白晗見她身體抱恙,不能勉強她一起同去。
葉惜藍突然問:「以安他去不去?」
白晗星眸閃動,輕輕搖頭:「這次,我不準備帶他一起去,等下一次再帶他。」
葉惜藍點頭:「也好,咱們白家這邊的人多又難纏,特別是那些長一輩的,你把他帶上,他少不了煩擾。等過些時間,那些長輩見到了你的決心,可能會接受以安。」
白晗:「嗯,媽,我是這樣想的,反正我這輩子就認定他一個人,我的這些伯伯叔叔叔公日子久了,自然知道我的恆心。」
下周,白家的宗族親戚全部到齊,除了幾個德高望重身患疾恙的叔公,其他平輩和晚輩全部到齊,坐上豪貴的黑車,一路整整齊齊浩浩蕩蕩朝白氏一族的家鄉〖忘關鄉〗出發。
所有人身著黑色孝服,男士手臂間綁白色孝帶,女士頭戴白花,面色凝重,有序排列,向白承宗的墓碑行敬懷禮。
白晗站在最前面,在最中心的位置。他墨發沾有露珠,發角微濕。
他眼眸閃動,漂亮至極的眼尾,此刻如陷入無盡的深淵,氤氳濃厚的悲傷氣息。
他白皙而修長的手高舉,在父親白承宗的墓碑前,灑下一抔熱烈汪洋的酒。
隨後他跪下,身後所有的人全部跟著他一起跪下,向曾經名動整個北都市的前集團總裁,白家的天之驕子,沉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禮儀結束後,白晗的五叔白存志走過來安慰白晗:「小晗,別太動感情,縱然他是你的父親,人總有一死,過分傷神可不是白家人的風格。」
白晗輕輕點頭:「好,五叔。」
所有的白家人由白存志帶領,坐上車,沿原路返回。
白晗依舊站在原地。
因為除了父親白承宗,旁邊還有一塊墓碑,是他的哥哥白楚之。
他雙眼微紅,看著墓碑上的魏碑字體〖白楚之之墓〗發呆,愣神。
父親和哥哥之死相隔一年,死在同一天。
所有的白家人只會記得父親的祭日,自動忽視掉今天其實白楚之的祭日。
哪怕他的墓碑就在父親旁邊。
白晗想不通,為什麼父親要如此苛責苛難白楚之。
以致於所有的白家人全都有樣學樣,將白楚之,明明他也姓白,也是白家人,冷漠地忽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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