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傅浪洗漱完便在自己的房間躺著玩遊戲。
母親張翠芬推開房間門,把他嚇一跳,他急忙將手機藏到枕頭底下。
張翠芬在他的床上坐著,交給他一個東西。
傅浪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張存摺。
「兒子,密碼是你的生日,記住了。」張翠芬說。
傅浪疑惑:「媽,你把這個給我幹嘛啊?」
張翠芬嘆了一口氣:「你爸他最近打牌老是輸,我怕他來偷這個存摺,這可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攢的錢,放在你這裡,他不敢偷。」
傅浪點頭,想原來是這個原因,他答應道:「好,媽,就放在我這裡吧。」
半夜,傅浪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房間裡的燈光亮了,一隻溫潤的手,在摸他的臉。
他因為太困,沒有睜開眼,以為是在做夢,可那觸摸的手感太過於真實,又不像是夢。
第二天一大早,傅浪起床,洗漱完之後準備吃早餐,他大喊媽,可屋裡靜悄悄的。
他來來回回在屋子裡找了個遍,也沒有見到母親。
他以為母親早起趕集買菜去了,發愣地站在大門口,眺望遠方,心裡期望母親快點回來。
領居家的一個女人見他發呆,走到他面前,對他說:「小浪,別看了,你媽走了。」
「走了?」傅浪目光迷茫,內心沉沉。
他很聰明,也頗通些世故,懂得她嘴裡「走了」是什麼意思,可就是一時難以接受。
鄰居家的這個女人叫柴香,長得一般,秉性善良,平時比較熱心腸,與張翠芬交往的比較好。
她細細對傅浪解釋:「小浪,昨天中午,你爸回到家,逮著你媽就是一頓打,真的慘啊,都快要把她的腰打斷了,她中午飯都沒吃,一直虛弱地在床上躺著。唉,真可憐啊。」
原來昨天母親面色蒼白頭冒虛汗是這個原因。
傅浪心狠狠地揪了一下,想,母親實在太可憐了,自己雖然長大長高了,可也不能24小時都陪在她身邊保護她,只要父親在,她會被他一直打。
也許,走了也好。
這樣對母親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是萬般無奈下的求生之道。
他回想起昨天半夜撫摸自己的人,原來正是自己的媽媽。
溫涼的手,摩挲他的額發,戀戀不捨,想必是十分不捨得自己吧。
可再不捨得,她還是決定選擇了走。
傅浪內心嘆息,還是認為母親走了好,總比在這裡遭受毒打強。
正在他出神之際,柴香拉著他到自己的屋子,裡面有兩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女孩,臉色通紅,興高采烈地圍著傅浪打轉。
這讓傅浪本來鬱悶的心情變得大好,他蹲下身體,摸她們的腦袋,想,女孩子真是好,又美又可愛,一張溫暖可親的笑臉治癒了他。
柴香對傅浪說:「小浪,以後你就在我家吃飯吧,反正也只是多添一個碗和一雙筷子的事,你媽媽也是迫不得已,你不要恨她,她是你最親的媽媽,我們倆一起聊天,她說到你總是很高興。」
傅浪點頭:「香姨,我不恨她,她這些年太苦了,我知道。」
柴香溫和一笑,拉住他的手:「你要是這麼想,也算是你媽沒白生你,沒白記掛你。好啦,趕緊來吃早飯吧,你不是等會兒還要上學嗎?」
兩個女孩十分乖巧,往傅浪身邊一湊,將桌子上的花白肉包子,放在他碗裡,朝他甜甜地笑著:「哥哥,快吃包子,可好吃啦!」
傅浪眼裡滿是感動,他摸兩個女孩的腦袋,強忍住淚水,點頭:「好。」
母親張翠芬雖然走了,可他卻在這裡找到了家。
父親傅磊過一段時間發現張翠芬走了,氣急敗壞,瘋狂按著輪椅上的按鍵,眼冒凶光,在院子裡大聲罵道:「遭瘟的東西,狗/娘養的爛/貨,是不是找了野男人跑了,媽了個逼的,老子真後悔當時沒把你打死!操/你娘的賤/貨!逼/養的婊子!……」
罵聲持續了一天,從早上罵到晚上,傅磊罵到嗓子都啞了,在屋子裡翻箱倒櫃,硬是沒找到張翠芬的存摺。
「這個臭婊子到底把錢藏到哪裡了!?」傅磊破口大罵。
「她給我了!」不知何時,傅浪出現在家裡,眼神漠冷盯著他,「你不是有錢嗎,為什麼還要她的錢?」
傅浪身材愈發高大,在這個普遍都是矮小身材的聆風鎮,頗有些巨人之姿。
雖然還是少年,但他胳膊和腿上的肌肉結實飽滿,充滿強悍和讓人望而生畏的力量。
傅磊被他的高大身形遮住,瑟縮在他的影子裡,怒氣收住,說:「好了,行了,我不要了。」
傅磊推著輪椅,重新跑到麻將鋪醉生夢死。
傅浪漸漸學會自己做飯吃,他會釣魚,會抓蝦和螃蟹,柴香悉心地教他做飯洗菜,慢慢的,他能做好些家常菜,也會烤魚烤蝦,一個人獨立生活完全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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