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影還在。真好。
江漾聲臉伏在梁思影肩上,久久不能止息。
「你怎麼了,漾聲?」梁思影見他沉默,以為他不舒服。
江漾聲摸他微紅的小臉,笑嘻嘻道:「小影,你能叫我老公嗎?」
梁思影細眉豎起,冷道:「不能!」
「那叫我哥,可以嗎?」江漾聲鼻尖蹭他,可憐巴巴地乞求。
梁思影勉為其難,在他耳邊輕輕喊道:「哥。」
這一聲「哥」,幾乎敲得他骨頭都碎了,讓他全身酥麻,他起身直接將梁思影抱起:「小影,我好想要你。」
他霸道地將梁思影抱在懷裡,放進臥室的床上。
梁思影如小貓蜷縮,目中含淚。
江漾聲撫摸他的墨發,溫柔道:「小影,你真可愛,真想好好『吃』你,將你吃個精/光。」
梁思影滿面羞紅,白細的手蓋住臉,被江漾聲高大又滾熱的身體,緊緊包裹,深入波濤壯闊的海浪。
外間的小雪已變成鵝毛大雪紛飛。
瑞雪兆豐年,影光漾我心。
幻溺·鏡
第319章
一顆汗水砸在地板上。
再一顆汗珠,淌濕黃色地板。
封閉的練舞室,許決一個人沉浸式地練舞。
每一幀舞步熟悉得刻進骨子裡,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可他故步自封,完全沒入自己的世界,自顧自地練舞。
汗水將他的黑色衣衫浸濕,額前的黑色碎發細細滑落微小的汗。
足足練了17個小時,他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人,揮舞手腿,瘋了一般將門反鎖,拒絕別人的打擾,頑固地將自己封閉。
凌晨兩點,他按下急促的呼吸,坐在地上,看向練舞室的鏡子。
鏡子很乾淨,閃著透徹的亮光,將他照得一清二楚,格外明晰。
鏡面里的一雙眼眸,黑沉冷寒,冰涼徹骨。
這是他自己的眼睛。
他伸出手,白潔的手指觸碰鏡面,熹微的破裂聲,從四面八方猝然傳來。
鏡子破碎,他之像,倒映在鏡中。
許決不喜歡跳舞,生平唯一所愛是畫花。
只是因為想找出白楚之死亡的真相,他迫不得已才留在傅朝身邊。
前提條件是,他必須要服從傅朝的安排。
他答應。
傅朝讓他參入歌手男團〖FREE〗,他應允。
他不言苟笑,面色肅冷,沉默少言,在〖FREE〗里人氣最低。
他對這一切無所謂。
他惟一在乎的只有那個人。
「臭啞巴,滾開啊!」
「話都不會說,老師,我不想跟他當同桌!」
「妖怪來啦,快跑啊!」
……
許決小時候有很嚴重的自閉症,很難張嘴說話,久而久之,所有人都把他當傻子,公開嘲笑他,排斥他。
弱小的他,默默忍受。
可是,他沒想到連他的媽媽都嫌棄他。
媽媽以為他聽不見,當著他的面抱怨他是個累贅。
所有人都忽視的是,他不但聽得見,而且並不是傻子。
他只是反應慢了點,遲鈍了些。
他小小的心,無處安放,沒有人能停下來等他,撫慰他。
或許他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吧。幼時的他,悲哀地想。
出生即原罪。
這樣深刻徹骨的體驗,是當他的爸爸媽媽同時將他推開,他腦子跳出來唯一的想法。
當年他父親將一個女人帶回家公開上床,母親大怒與父親發生爭執,父親嘴角不屑,猛踹母親,母親拿起刀自殺而亡。
被父母同時推倒在一旁的許決臉色沉默,目光哀沉。
小時候母親將一個十字架耶穌雕像放在他臥室床的正對面。
母親是個基督教徒,寄希望上帝保佑許決的自閉症好起來。
可許決最討厭這個可怕的雕像,幼時的他經常做噩夢,嚇醒了一睜眼,這個黑漆漆的十字架雕像,正目光冷寒地刺向自己。
真恐怖!好可怕!
他蜷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一個晚上都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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