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一起。」顏清依偎在他身上,表情溫柔又虔誠。
談感折祭日那天,天空下了濛濛細雨。
陳羨生收拾整齊,穿了一件深色襯衫,黑色褲子,他和顏清來到公安局門口。
一輛車停放在正門口,車裡的人見他們來,伸出手,打開車門鎖,讓他們上車。
開車的人是沈勉,他同樣記起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說要去看看談感折。
三人一路疾行,歷經兩個小時趕到談感折的故鄉。
墓碑在雨中壯烈得崢嶸,早已有幾個人在燒黃紙。
談感折的母親關嬋,妻子管蒼蒼和兒子談哲,目光沉沉朝墓碑望去。
身後伴有兩個傭人。
陳羨生上前向關嬋問好,朝管蒼蒼點頭。
他將身上帶的黃紙取出,燃燒,撒下一杯烈酒,兀自站立,沉默不語。
顏清上前扶著關嬋,說:「讓羨生和感折單獨說一會兒話吧。」
關嬋點頭,管蒼蒼牽著兒子跟在關嬋身後,沈勉朝談感折敬了一個禮之後,也跟隨他們離去。
轉眼間,墓地只有陳羨生一個人。
碑銘上的〖談感折〗三個字,深深墜入陳羨生的眼眸。
談感折是這麼多年來,唯一真心實意關心他的人。
比他的親兄弟還親。
感折。陳羨生黯然呢喃他的名字。
他回想起談感折死的那個晚上,好似就在眼前,談感折沒有一絲一毫猶豫,為他擋下本該射向他的子彈。
談感折以自己的命,換他的命。
生命氣息燃盡的最後一刻,談感折緊握他的手,對他說「羨生,我好疼。」
他那時心頭湧起許多後悔,他後悔沒有好好了解談感折的婚後生活,因為這個人從來不在他面前抱怨、憂愁,而是將心事埋在心底,不願意使他不開心。
陳羨生想起,談感折在他面前,露出最多的是一張親切溫熱的笑臉。
老談。陳羨生作為一個男人,念著談感折的名字,忍不住流下淚來。
他在墓碑面前坐下來,假裝談感折在面前,和他聊起了他如今的生活。
「感折,你在下面還好嗎?」陳羨生朝墓碑問。
忽而,他落寞地低頭,苦笑般地自言自語,「談感折,如果天道有公,你應該此時投了一個好胎,也罷,人總要往世的,我真的希望你下世快樂,如果有機會,我們還做一輩子的兄弟,你說好嗎?」
說著,陳羨生的眼淚大顆掉在冰涼的墓碑上。
許久,他站起,朝談感折的墓碑行了一個大禮,「敬我最好的哥們、好朋友、兄弟談感折!」
就在陳羨生轉身離去時,一片銀杏葉飄落在他眉間,然後緩緩落到他的掌心。
陳羨生望了一眼墓碑,將手裡的銀杏葉,穩穩地握住。
祭拜完後,陳羨生來到談感折的老家,屋內談哲正圍在關嬋身邊,嚷嚷叫道:「奶奶,到我們那裡住,好嘛?」
管蒼蒼也勸道:「媽,您年齡大了,和我們一起住,我還能照顧您,您一個人住在鄉下,我真的不放心。」
關嬋默然嘆了一口氣,摸談哲的腦袋瓜:「那好吧,為了我的乖孫,我就去住幾天吧。」
「好耶!」談哲高興地拍手。
臨到中午,管蒼蒼的隨行傭人已經做好了飯,一行人圍坐在一起吃飯,互相聊天。
吃完飯後,沈勉照舊帶著陳羨生和顏清回北都市。
關嬋、管蒼蒼、談哲則是由專職司機開車回北都市。
五年後,陳羨生原來看中的近城區的樓房價格果然降了不少,他詢問顏清的意見,是否買下看中的房,顏清點頭,陳羨生見她發話,立馬買下。
位於12層的樓房,面積100平米,雖然說不在市中心,但環境尚可,交通便利,是一個適宜居住的地方。
陳羨生全款買了一輛車,他下班準時去花店接顏清一起回家。
冬日漫天飄雪,到年底,公安局忙成一鍋粥,維護社會穩定是頭等大事,為此陳羨生已經熬了三天三夜的班。
顏清來找他時,他已經累暈在沙發上,身上蓋著小毯子,沉沉睡了過去。
等了許久,陳羨生才迷迷糊糊地醒來,他聞到白色玫瑰的香氣,知道是顏清來了。
陳羨生站起,說:「我快成了瞌睡蟲了,好睏。」
顏清摸他盡顯疲憊的臉:「傻瓜,我巴不得你多睡睡,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不愛惜自己。」
「好,我聽你的話。」陳羨生拉起她的手,反手將她抱在懷裡,公主抱地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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