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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隨我出去一趟。」明思走出巷子,馬車果然還未離開,蔣陵放下馬凳。

主僕上了馬車,車軲轆轉了起來,馬車行了大半個時辰,駛入城西一座僻靜的宅院,銀燭扶著明思下來。

「明姑娘這邊請。」蔣陵在前方帶路。

夜色四起,天徹底暗了,宅院裡錯落有致地掛著一盞盞精巧的宮燈,似銀河星幕,這是皇家大內才有的手藝,銀燭扶著自家姑娘,屏氣吞聲。

穿過九曲迴廊,蔣陵停在了一處臨湖而建的閣樓前,「主子在樓上,煩請明姑娘獨自上樓。」

明思看了眼銀燭。

銀燭忐忑不安,「姑娘……」

「你在這等我。」明思拂開她的手,提起裙擺,拾階而上。

木質樓梯上鋪著昂貴的金線地毯,像是踩在雲端,明思上了二樓,一眼便透過欄杆瞧見閣樓下方的湖泊。

湖中菡萏已過了花期,只剩下殘存的枯荷敗葉,湖邊立著形狀各異的太湖石,在夜裡似一個個怪物。

推開房門,明思抬步入內,秋日的寒冷盡數消散,屋內暖如三春,一座精妙的百寶嵌山水紋八扇曲屏映入眼帘,隔絕了屋內的視野。

她反手合上門,無聲越過屏風,內里擺著張紅木雕雲龍紋翹頭書案,華美的琉璃燈盞散發著瑩瑩光輝,一角的金銅博山爐升騰起裊裊霧氣,燃著名貴的龍涎香。

書案後,一位身著玄色錦衣的年輕男子端坐在太師椅上,微微垂首看著手中的書冊,好似沒注意到明思的闖入。

明思在書案前站定,屈膝行了禮,「殿下萬安。」

不得回音,屋內靜得能聽見雨水從檐角落下的嘀嗒聲。

明思抿了抿紅唇,頓了須臾,縴手微抬開始寬衣解帶,素白的衣裙一件一件墜地,勝雪的肌膚似剝了殼的荔枝逐漸袒露。

直到只剩下一件素紗薄衣若隱若現地掩著她姣好玲瓏的身段,書案後的裴長淵才抬起頭,鳳眸輕挑,語調似不解:「明姑娘這是做什麼?」

百姓都說當朝儲君有龍章鳳姿之貌,性情溫和儒雅,可明思卻覺得,他似嶙峋的太湖石,冰涼幽暗,尤其是那黑沉的眼眸,深不見底。

年紀輕輕已手握大權的東宮太子豈會是淺薄之輩?

哪怕與虎謀皮,明思已別無選擇,坦言道:「臣女願侍奉殿下。」

裴長淵如有實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俊逸的面容上不見喜怒,「想清楚了?」

「求殿下垂憐。」明思俯身跪地,玉頸微垂,宛如折斷的青竹。

微涼視線落在那瑩白的脖頸片刻,裴長淵眼底逐漸顯露一抹極淺的笑,「明姑娘若想入東宮,孤求之不得。」

第2章

得了應答,明思硬著頭皮膝行幾步,來到裴長淵身前,抬手要為他寬衣。

書冊被擱置在案上,裴長淵握住她纖細的指尖,冷如冰雪。

「殿下?」明思仰頭望著他,男人的手心寬厚溫暖,驅散了些許寒意。

裴長淵翻過她的手,露出掌心明晃晃的傷痕,仿若一塊上等美玉染了瑕,他沉下目光,「有什麼事不能與孤說,何必糟踐自個。」

「不疼。」明思垂下長睫,露出一點笑,「還不曾謝殿下為臣女請的太醫。」

裴長淵掀眸睨著她,略帶薄繭的指腹在她唇角上一捻,「不想笑不必勉強,去穿上衣裳,讓人傳膳。」

「是。」明思順從地起身穿衣,出了房門喚蔣陵傳膳。

屋外的冷風一吹,驅散了明思的羞恥,脹痛的頭腦清明一片,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不知該慶幸還是懊悔。

還是慶幸吧,畢竟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她只能往前走。

用過晚膳,已經宵禁了,今夜自然是要留下來,來時便考慮好了,也就沒什麼可扭捏,明思跟著婢女去洗漱。

銀燭伺候她沐浴時幾番欲言又止,明思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銀燭便無聲紅了眼眶。

銀燭可以哭,但明思不可以,她神色如常由婢女引路到了太子寢居。

屋內燈火明亮,如閣樓一般暖和,但太子不在,明思解開外衫,爬上床榻等候。

原本心裡頭打著鼓,提著精神,可今日實在太累了,高床軟枕,暖香拂面,竟叫她昏昏欲睡,靠著枕頭打起了盹。

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眼前晃過,明思一個激靈回過神,便瞧見太子坐在床沿。

「殿下……」明思慌忙起身要行禮。

裴長淵摁住她的手腕,低聲道:「坐著吧。」

屋內的燭火不知何時滅了幾盞,又被太子健碩的身軀一擋,光線暗了許多,明思低著眸,藏在身下的手攥緊了被褥,心如擂鼓,為即將到來的事忐忑不安。

雖說她做好了準備,可母親去得早,也沒人教過床笫之事,一時之間,連眼神都不知該往哪擱。

「害怕?」裴長淵收回了手。

明思抬起頭,太子換了身輕便的裡衣,燭火黯淡,男人清雋的側臉隱在昏暗中,將人襯得溫和了幾分,她搖搖頭:「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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