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您別放在心上,再吃些吧,這幾日您胃口都不怎麼好。」銀燭舀了一碗魚湯放在明思跟前。
明思看了眼,突然背過身去,胃裡一陣翻湧,手撫著胸口乾嘔了幾下。
銀燭嚇壞了,連忙拿來唾壺,「主子!這是怎麼了?」
銀燭高喊范嬤嬤,聲音急切,范嬤嬤是跑進來的。
「發生何事了?」范嬤嬤注意到明思臉色發白,「主子?您哪兒不適?」
「先把膳食撤下去。」明思因為乾嘔眼角溢出一些水光,呼吸也亂了,心潮起伏間,沒忍住又嘔了幾下,卻都沒吐出東西。
綠夏急急忙忙把膳食全部撤走,還推開窗戶通風,散一散屋子裡的味兒。
「主子別是病了吧,奴婢去傳太醫。」銀燭說著就要起身,卻被范嬤嬤一把攥住。
「等等,」范嬤嬤好歹年長一些,在宮裡待了這麼久,見多識廣,「主子伸手,讓奴婢把個脈。」
明思與范嬤嬤對視一眼,心裡已經有了些許猜測,把手搭在桌沿。
范嬤嬤屏氣吞聲,扶上了明思的脈搏,片刻之後,跪了下去,激動道:「主子大喜!」
銀燭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語無倫次,「主、主子,有喜了嗎?」
「正是,」范嬤嬤喜上眉梢,「恭喜主子,已有月余身孕,奴婢大意,這個月主子的月事是遲了。」
明思自入宮便恩寵不斷,范嬤嬤精心為其調理身子,卻遲遲沒有身孕,她還擔心是不是別處中了毒手,如今可算有孕,范嬤嬤也鬆了口氣。
「怪不得這幾日主子總是睏乏,奴婢聽說有孕之人容易疲累,」銀燭喜不自勝,「主子,可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殿下?」
比起范嬤嬤和銀燭的歡喜,明思要淡定的多,她抬手摸了摸腹部,其實也有一些感覺,畢竟是自個的身子,卻不敢多想,怕失望。
入宮大半年了,她一直沒懷上,但太子寵愛不減,她也沒心急,孩子是緣分,該來的時候總會來。
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時候來了,明思垂眸思索著,嘴角逐漸上揚,這個孩子來的太合時宜,簡直就是上天送給她的賀禮。
「先別聲張,」明思在心裡算著日子,「再等兩日吧。」
「是,都聽主子的。」雖不知這樣天大的喜事為何要瞞著,但明思說什麼,她們就聽什麼。
銀燭滿臉笑意,「這下看那些人還怎麼傳主子的謠言。」
東宮有喜是大事,往後明思便是功臣,無論什麼謠言都會不攻自破。
明思雖說不要聲張,但范嬤嬤和銀燭還是把屋內拾掇了一遍,連桌角都用軟布包了起來。
更是一眼不眨地盯著明思,她想去解手,銀燭恨不得代勞。
明思被弄得頗為無奈,日子將近,她還有一些經書沒抄完,也就沒空說什麼,隨她們去了。
五月初九,乃先皇后誕辰,往年,隆盛帝罷朝一日,囑咐內廷操辦皇后千秋禮宴,皇親國戚及命婦皆入宮朝賀。
帝後恩愛,感情甚篤,因此每年的千秋宴極為隆重。
先皇后故去,千秋宴自然是沒了,但隆盛帝仍舊罷朝,與太子前往太廟祭祀先皇后。
姚皇后為先皇后上香後,便帶著眾妃嬪率先離去,每年今日,隆盛帝要與太子單獨敘話良久。
今年也不例外。
隆盛帝最愛在這一日說起太子幼時趣事,「那時朕還只是親王,每日早出晚歸,你母后對你管教頗嚴,有次偷懶不肯寫大字,還被你母后罰了手板子,哭著來向朕告狀。」
「可是父皇並沒有為兒臣說話,反倒幫著母后一起數落兒臣。」裴長淵也只有在此時,才徹底放下君臣重擔,多有孺慕之情。
「也是為你好,若非你母后嚴苛,你怎能有今日風姿,」隆盛帝拍了拍太子的肩,「父皇老了,將來的擔子要由你接過。」
裴長淵謙遜道:「父皇正當壯年,兒臣尚且稚嫩,也還需歷練。」
「你是朕一手教導,知道你的斤兩,你已經長成了一個合格的儲君,朕很欣慰。」這個太子,是隆盛帝與髮妻的嫡長子,他很滿意。
也有人說他對魯王頗為優待,可只有太子是他帶在身邊多年,親自培養出的繼承人。
「是父皇傾注了心血,兒臣才能有今日。」這話不假,裴長淵雖然沒有得到全部的父愛,卻是得到最多的。
隆盛帝看著髮妻的牌位說:「既知道朕看重你,也該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儲君,不可任性妄為。」
裴長淵神情自若,「兒臣若有處理不當之處,還請父皇指點。」
「聽說近來你很寵愛明家那丫頭……」
隆盛帝才起了個頭,外邊忽然響起一陣嘈雜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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