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德殿是宮裡頭數一數二的寬敞,有堪比半個御花園的園林,還搭了戲台,教坊司的舞樂已經開始演奏。
明思始終跟在太子身側,另一邊就是太子妃,而萬良娣落後幾步,瞧著倒比太子妃閒適得多,不爭不搶,對於明思走在她前頭,也沒表現出不滿。
雖是入宮後初次參加宮宴,但入宮前明思參加過數次,早已熟悉流程,這些人來來往往,大多數也識得。
會遇到熟人她早有準備,不過遇到信陽侯與孫世誠,確實有些巧了。
方才在坤寧宮她留意了下,還納悶沒瞧見錢氏,作為名義上的「岳母」,此刻太子也詢問了句。
信陽侯向太子行過禮,解釋了句:「中秋佳宴,拙荊偶感風寒,怕衝撞了皇上娘娘,因此不便入宮。」
「母親病得嚴重嗎?」太子妃關懷道,既顯得她重孝道,又能突出她與太子才是一家人。
明思站在太子另一側,看似被冷落,實則一道炙熱的目光一直流連在明思身上。
孫世誠自見到明思的那一刻起,眼珠子就不會轉了,明知道她已成了太子妃嬪,還為太子生兒育女,他早該死心。
可真的見到她小腹隆起,依偎在太子身側時,他還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悲哀。
這原本是他的妻啊!也原本是他的孩子!
這樣的場合,她應該依偎在他身側才是!
離得這樣近,明思怎會察覺不到,垂在袖中的手蜷了蜷,孫世誠是想害死她嗎?當著太子的面也毫無顧忌。
孫世誠想死,明思可不想。
她躲避著孫世誠的目光,往太子的身後退了退,猶如受驚。
裴長淵哪能注意不到,伸手攬了下明思的腰,黑眸微涼,看著孫世誠,「孫公子總盯著孤的明良媛瞧什麼?」
信陽侯站在孫世誠前邊,聽了這話駭然回頭,瞪了孫世誠一眼,連忙告罪,「殿下恕罪,犬子難得入宮,見著貴人失禮了。」
太子妃暗恨明思是個狐狸精,勾引了太子還不夠,也把弟弟的心給勾走了,也怨弟弟不爭氣。
太子妃跟著請罪道:「殿下勿怪,舍弟幼時與明良媛相熟,只怕是想起舊日情誼。」
什麼情誼,無非是暗指明思從前與孫世誠有過婚約,明思是個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女人,不值得太子這般寵愛。
聽到這話,太子沒急,信陽侯卻急不可耐地搶先道:「太子妃說笑了,犬子哪與明良媛有什麼情誼,犬子無狀,微臣代犬子向明良媛賠禮。」
說著信陽侯向明思行了禮,倒是能屈能伸。
「侯爺有禮,」明思懶得應付這一家子,偏頭向太子說,「殿下,妾身有些乏了。」
她挺著雙身子,是不宜久站,裴長淵便道:「信陽侯與太子妃難得一見,你們敘敘家常,孤便先行一步。」
「恭送殿下!」
太子帶著明思離去,萬良娣識趣沒跟上去,轉頭去尋自個母親了。
信陽侯神色不虞地看了眼太子妃,冷斥道:「你是想要你弟弟的命嗎?在太子跟前胡亂說話!」
知道明思現在正得寵,提起明思與孫世誠的婚約,太子會捨得懲治明思嗎?還不是把怒氣發泄到孫世誠身上。
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
「父親,我哪說錯了,您怎麼不怪三弟,太子當前也敢盯著明思看,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絕了嗎?」太子妃還想埋怨信陽侯府拖累她呢。
孫世誠不覺得他有錯,「我只看了一眼。」
原本該屬於他的女人,連看都不能看嗎?
「你還好意思辯解,我就不該讓你來,」信陽侯指著孫世誠,怒其不爭,「你給我滾出宮去,往後我都不會再帶你入宮!」
「父親!」孫世誠不想走,待會入席,說不定他還可以見到明思,哪怕遠遠地看著也好。
但信陽侯不是和他開玩笑,令人將其送出了宮,轉頭肅著臉對太子妃說:「我讓你母親轉告你的話,你是否聽進腦子裡去了?」
「我什麼都沒做。」太子妃抿了抿唇角,並不想說這個,「母親還好嗎?」
信陽侯單手背在身後,提點她:「她無事,你不必擔心,既入了宮,就擔起你太子妃的責任來,別像你母親似的,整日和妾室爭風吃醋。」
錢氏屢犯錯事,信陽侯便不想帶她入宮。
家中妻與子都不省心,宮裡頭這個女兒也叫他難安。
信陽侯說的無非是明思,越說,太子妃就越厭惡明思,連父親都不站在她這邊,只覺得無比煩躁,隨口說了幾句,找個藉口先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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