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太子,太子到。
外頭傳來他的腳步聲,算不得重,但明思就是一耳朵聽出來了。
很快瞧見了他的身影,只是看著不大歡喜的樣子。
裴長淵進來就將其他人遣了出去,剛好元朔也要餵奶了,明思就先讓乳母抱了下去。
屋內只剩下兩人,裴長淵在她身側坐下,把手裡的一份供狀遞給了她,「你瞧瞧,巧露招認了。」
明思接過掃了眼,她以為會看見太子妃的名字,結果卻是,「李昭訓?」
在明思的印象里,李昭訓老實巴交,和文奉儀似的,她居然能做下此等罪事?
還將這件事栽給楊氏,可見其心計之深,並非表面上看著老實。
「巧露受了刑罰,沒撐住,馮忠是宮中的老人,他審訊出來的結果,應當無誤。」裴長淵亦沒有想到是李昭訓。
她是當初母后賞給他的宮婢,也是最先為他生下孩子的,雖說這些年沒什麼寵愛,但也沒有虧待過她。
明思將供狀收起,「可我和她並無衝突,甚至都沒和她說過幾句話。」
算起來,她和李昭訓是最沒有過節的了,甚至她覺得萬良娣下手的可能都比她要大。
裴長淵還沒找李昭訓問個明白,只猜測道:「興許是因為孩子,她怕你生下孩子,我便不疼大郡主了。」
「可是大郡主不是一直養在太子妃膝下嗎?」明思脫口而出。
裴長淵垂眸和她對視了一眼,什麼都沒說,彼此卻又心知肚明。
是啊,她和李昭訓沒衝突,但和太子妃有,而李昭訓的軟肋在太子妃手中。
明思抿了抿唇,做了母親後,便越發能理解李昭訓的心態。
但她也不可能對想害自己的人手軟,「你打算如何處置?」
「待我先問一問李昭訓,是否為旁人指使。」這個「旁人」是誰也就不必多問了。
裴長淵將狀紙擱到一邊,靠在床沿上,伸手攬過明思入懷,「你想不想養大郡主?」
無論這事是不是太子妃做的,他都不打算將孩子放在她那養了。
他目前就這兩個孩子,即便有了元朔,也不可能對大郡主棄之不理,他雖不去正賢堂,卻也時常讓馮忠過問大郡主的事。
明思用腦後在男人懷中蹭了蹭,實話實說,「不想。」
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才不想把母愛分一點給仇人的女兒,誰知道將來養大了,得知舊事會不會反咬一口?
況且她也難保自己「恨屋及烏」,苛待大郡主,所以還是不養為妙。
這個結果也在裴長淵的意料之中,「不養也好,將來咱們再生個女兒。」
元朔才出生,她本就忙不過來,是沒必要為她添加負擔。
明思哭笑不得,打趣道:「太子爺可真狠心啊,妾身才生下孩子不足五日,就又盼著了,就是豬下崽也沒這麼快呀。」
這是裴長淵頭次聽她喊「太子爺」,普普通通的一個稱呼,卻被明思喊得婉轉多情,聽得他心頭舒暢。
他捏著她的下巴轉過來,「再喊一聲。」
明思看著他愣了會才反應過來,美眸流轉,學著那花樓妓子的腔調喊:「太子殿下,太子爺,爺,淵郎,奴家有禮了。」
一口氣連喊了好幾個稱呼,秀眉輕挑,盈盈淺笑,「爺還滿意嗎?」
裴長淵抬起她的下巴親了好幾下,
「爺很滿意,賞你的。」
明思伸出雙手,眼巴巴望著他,「太子爺可真小氣,也不賞點實用的。」
裴長淵見她這副賣乖的樣子,恨不得把身家性命都給她,隨手從身上掛著的玉佩取下來一枚,「這是父皇賞的,你好生收著,別弄丟了。」
明思拿起觀摩,這是一枚龍形玉佩,五爪金龍騰雲駕霧,普天之下只有皇上可用,象徵著帝王至高無上的權力。
皇上能賞給太子,足以說明對太子的喜愛與看重。
「這給我算不算僭越呀?」這東西拿出來,都能當半個聖旨用了。
裴長淵意味深長道:「就當我給元朔的,你是孩子他娘,先替他收著。」
這下明思可沒什麼擔憂的,連忙將其好生放在枕下,回頭獻上香吻一枚,「謝爺賞,奴家一定給爺生個女兒。」
「這話我可記住了,」裴長淵咬著她的軟唇威脅,「若生不出來,定要狠狠責罰。」
明思實在是怕了他,推了推他的肩,說起正事,「若想給大郡主換位養母,我瞧著萬良娣就不錯。」
「嗯,你若不養,那就給萬良娣,上回中秋宮宴她中了藥,虧損了身子,難以有孕了。」不過就算萬良娣沒虧損身子,他也不打算再寵幸,如今一顆心都牽掛在明思母子身上,哪還分得出心思。
所以大郡主給萬良娣,是兩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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