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京城已至盛夏酷暑,風荷苑後院蓮池開遍,屋內擺了數盆冰鑒,清爽宜人。
明思拆開一包牛乳糖,塞了一顆進嘴裡,享受地眯起眼,「還是那個味道。」
裴長淵坐在榻上,一隻手搭在坐起來的元朔後背,元朔在玩孟紹成送來的撥浪鼓,叮叮噹噹響,樂得他也笑嘻嘻。
「有那麼好吃嗎?我又不曾虧待你,宮裡也有牛乳。」裴長淵看她歡喜得像個孩子,心中略微有些不爽。
孟紹成雖是義兄,也只是義兄,不是親兄長。
「京城的牛乳和西北的不一樣,」明思拿了一顆糖遞到男人唇畔,「你嘗嘗。」
裴長淵略微猶豫,張嘴吃了,味道是佳,不過他還是說:「沒吃出什麼不同,你若喜歡,讓膳房給你做。」
「不用,義兄送了好多呢,」明思拿過牛乳餅,拆了一塊遞到兒子嘴邊,「小元朔,吃不吃?」
「啊——」元朔瞧見好吃的,立馬拋棄了撥浪鼓,伸手要吃。
七個月的元朔已經能爬能坐,除了奶水之外,明思也會添加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不過糕餅顯然不屬於這個行列。
裴長淵攔了下她,「元朔才長了一顆乳牙,哪咬得動?」
明思躍躍欲試,「給他舔一下嘛。」
一塊牛乳餅,元朔哼哧哼哧咬了半日,也沒損傷分毫,倒是沾滿了口水。
「咦,」明思嫌棄地看了眼,轉頭作壞地塞進了裴長淵嘴裡,「兒子吃不了,父王替他分擔一下。」
裴長淵吃了牛乳餅,邊咀嚼邊說:「你怎麼不自己吃。」
「有口水。」明思捂嘴偷笑,盈盈杏眸露出做壞事得逞後的得意。
裴長淵無奈地睨著她,忽然長臂一展,大掌勾著她的脖頸把人拉過來,低頭咬上了她的唇,撬開齒關,與她唇舌相纏。
明思嘗到了他嘴裡牛乳糖和牛乳餅夾雜的味道,甜滋滋,分開時,明思嘴角還掛著一絲涎液。
「你還怕口水?」裴長淵挑了挑眉稍,滿是戲謔。
明思美眸嗔了他一眼,忙用帕子擦了擦嘴唇,「不知羞,兒子還在呢。」
裴長淵輕笑,揉了一把兒子的腦袋,「元朔還小,他知道什麼。」
「啊、啊……」還不會說話的元朔沒了牛乳餅吃,急得團團轉,拽著裴長淵的衣袖,想要站起來扒父王的嘴。
「看你幹得好事,元朔都被你勾得饞了。」裴長淵抱起元朔,擦了下他嘴角的口水。
明思心虛地摸了摸鼻尖,讓綠夏去蒸碗南瓜來。
南瓜甜甜糯糯,蒸軟之後適合給嬰孩吃,裴長淵端著碗,一口一口餵兒子。
比起從前隆盛帝待他,他待元朔要更加細緻,誰讓孩子他娘忙呢,還在拆孟紹成從西北送來的一堆東西。
「你和孟將軍關係很好嗎?」給兒子餵著南瓜,裴長淵狀似無意地問了
句。
明思頭也沒抬地回:「對啊,小時候都是他帶著我玩,他還救過我的命呢。」
「我九歲時偷偷騎馬溜出去玩,誰知馬匹受驚,我在戈壁灘上落馬摔暈了,幸好他救了我,否則我非得摔得頭破血流毀容不可。」
裴長淵拿著瓷匙的手指微頓,狹長的黑眸微微眯起,「你怎知是他救了你?」
「我爹說的呀,」明思拿了顆牛乳糖塞進嘴裡,腮幫子鼓起,說話也含糊,「他背我回去的。」
原來那個人是孟紹成,男人薄唇抿平。
「啊……哦……」吃不到南瓜的元朔伸出小胖手扒拉父王的胳膊。
裴長淵回神,把南瓜餵進了兒子的口中。
「也不知他幾時才能回京,元朔還沒見過大舅舅呢。」明思喊來銀燭把這些東西收起來,她坐回榻上,嘴裡還嚼著糖。
西北安定,平南公回京,孟紹成卻要接替他的重任,繼續戍守,暫時不能回京。
裴長淵嘴角微微下壓,語調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不悅,「你很想他?」
「還行吧,就是多年沒見了。」明思瞥了男人一眼,總覺得他眼裡藏著些別的東西,怪怪的。
「那可惜了,出宮回明家可以,西北卻不行。」嘴裡說著「可惜」,語氣里卻聽不出來。
明思隨意道:「我也沒想去西北,太遠了,元朔離不開我,等他何時回京再見吧。」
「平南公不在西北,孟將軍得守著,不能離開。」裴長淵尋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明思歪頭看向裴長淵,打量著他,「你是不是對我義兄有什麼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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