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與我家算不得匹配,只因孫家答應我爹若娶我,便終生不納妾。」
縱觀京城世家子弟,幾乎找不出來不納妾的,很多正妻沒有過門,身邊就有了通房丫頭,而平南公就是不想委屈明思與她人同享丈夫,才會選擇孫家,否則明思能選的親事可太多了。
但誰都沒有想到孫家會偽裝,會有變數。
明思說:「我爹這輩子只有我娘一個人,我舅舅也不曾納過妾室,夫妻恩愛,我亦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但你給不了。」
要求帝王一生一世一雙人,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誰說給不了?我可以。」一聽明思只是這個要求,裴長淵驀地鬆了口氣,「過去的事沒法更改,但往後,我可以答應只有你。」
還以為她要什麼,原來只是這樣簡單的要求,幾乎不需要猶豫,有了明思,他哪裡還會再看旁的女子一眼呢?
過去那些日子,他天天往風荷苑跑,還不能證明嗎?
他回答的太快,讓明思怔了片刻,「口說無憑。」
裴長淵問:「你想要我如何證明?」
明思垂下眼眸,咬了咬唇,「這得看你的心意。」
裴長淵忽而輕笑,一掃方才的低迷,語氣成竹在胸,「行,我做給你看。」
明思的手還搭在他的臂膀上,瞧見他的笑,一時無奈,「你先讓太醫把你的傷口包紮一下。」
裴長淵便喚了馮忠進來,將燭火點燃,也沒傳太醫,免得鬧到外邊叫朝臣得知,又要嚷嚷他保重貴體,只讓馮忠拿了藥,由明思包紮一下。
在燭光下,明思瞧著那傷處血肉翻飛,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下次能不能別這樣瘋?」
今夜的裴長淵,是她沒見過的瘋狂,就像是蟄伏在他這具軀殼裡的猛獸被放了出來,張牙舞爪。
「你別再提離開的話,我自然一切都好。
「裴長淵話語裡還有些委屈呢。
明思佯怒瞪了他一眼,包紮好傷處,把他的衣袖放下。
「你把腳銬取下。」明思抽了抽腿,腳腕上的鎖鏈就跟著嘩啦響,鎖鏈還是金子打造的,瞧著倒是奢靡。
「金殿鎖嬌,」裴長淵伸手撫摸著她的腳踝,動作輕柔,嘴卻硬,「你還沒答應我,不松。」
明思:「……」
她抿了抿唇,生著悶氣,突然想到,「昨晚的膳食是不是有問題?為何從風荷苑到勤政殿,我都沒醒?」
再困,她也不至於睡得那麼死,大老遠的路,居然被鎖上了都沒發覺。
「你再睡會,該天亮了。」裴長淵轉過身去,顧左右而言他。
雖然他什麼都沒解釋,明思卻什麼都知道了,從他背後推了他一把,「你壞死了。」
裴長淵嘴角微微揚起,把人鎖在身邊才有壞的資格,人若跑了,他到哪兒找去?
所以無論明思怎麼說,他就是不肯鬆開,明思沒法子,只能躺在龍椅上睡,好在龍椅寬敞,男人還知道給她蓋個薄毯子。
腳銬不重,也沒很緊,其實負擔並不大,只是腳踝上多了這麼個東西,到底心裡頭不舒服,到天亮也沒睡著。
今日休沐,裴長淵不必上朝,用過早膳就讓馮忠把萬良娣和文奉儀傳來。
他是當著明思的面吩咐的,也就是說馬上就有外人來這裡,明思急壞了,「你快些把我的腳銬取下,要不然旁人瞧見像什麼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禁\臠呢。
裴長淵睇了她一眼,起身去龍椅後折騰了會,鎖鏈碰撞的刺耳聲迴響在大殿內。
明思動了動腳,鎖鏈跟著動,她還以為裴長淵解開了,就把腳放下來,穿上繡鞋,打算起身,結果才站起來,腳踝一緊,她又跌坐回龍椅上。
「怎麼動不了?」明思愕然回首。
裴長淵嘴角噙著壞笑,「我只是把鎖鏈長度調整了一下,可沒說要鬆開你。」
明思:「……」
「我是犯人嗎?!你好煩!」明思真的要生氣了,腮幫子鼓起來,怒目而視。
裴長淵卻低頭親她,揉搓著她的耳垂,「我說過,敢亂跑,打斷腿,我捨不得打斷,只好鎖起來。」
明思耳朵下那塊嫩肉,早就被男人調\教成了敏感之處,他輕輕一撥,明思的心尖就微微顫動,更別說他還親他,明思的身子頃刻之間就軟了下來,連眼神也沒了威懾力。
眼見生氣不成,明思只好示弱,可憐兮兮拉著他的手哀求,「我這樣叫萬良娣她們瞧見多丟臉啊,求求你啦,呈則,你最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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