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婆母臉上不太好,最近又病了?」
竇明不確定,「說是沒睡好。」整宿的睡不著,大夫開了藥才能勉強睡兩個時辰。
衛姜走的慢,她們到的時候,湖對面的戲樓已經開場了。
雖然天很熱,但廊下放了很多冰盆,微風吹過,倒是也很舒爽,眾人都沉浸戲台上的表演,只有衛姜有些無聊,因為她想看的戲還沒有開場。
侍女們魚貫而入,穿插在長廊中,為各位貴客奉上茶點,其中一位侍女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沒拿穩,腳下一滑,手上端著的雪花酪整個倒在葛月身上,整件衣裳都已狼藉。
侍女嚇的發抖,倒是葛月並沒有為難她,老夫人皺了下眉頭,給葛月賠禮,又讓人帶她去換衣裳。
衛姜用手撐著一邊臉,靜靜等待著下一幕。
很快,那位侍女又急匆匆地跑來了,手中捧著一枚玉佩,她撲通一聲跪在嚴氏面前,邀功道:「夫人,您的玉佩找到了。」
跟在後面葛月也到了,她白皙的臉上有些紅暈,可能是一路跑來的,她微微帶著些不悅:「這是我的玉佩。」
嚴氏手有些輕顫,她旁邊的嬤嬤接過玉佩,仔細看了又看,這才道:「確實是夫人十幾年前丟失的那塊。」
葛月臉上已經冷下來了:「不可能,這是我親生母親留給我的信物。」
「這……確實是我丟失的玉佩,是我的陪嫁,嚴家每一個嫡女出生時家裡都會給準備,這裡面還有我的名字。」嚴氏聲音很輕,帶著飄忽感。
「你們看,這株蘭隱喻了我的名字中的蘭,還有這裡,這裡有一道小小的刮痕,是通兒小時候弄的。」
眾人看著嚴氏,有些反應不過來,難道蘇家還有一位流落在外的女兒?
葛月懵住了,臉色都變了:「可我的
養母說,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物件。」
賀家大夫人開口插畫道:「葛姑娘就是上京尋親的,如今這玉佩,難道葛姑娘是蘇家的孩子?」
那嬤嬤心急問道:「不知姑娘什麼時候生辰?」
葛月:「十月初八。」
眾人嗡地一聲議論開了,在老夫人身側的蘇青臉色煞白,她有些不安地看向母親。
她們兩人同一天生辰,如今仔細看,其實葛姑娘和母親長的有些相似,難道……她咬了咬嘴唇,又堅定的搖頭,不會的!
那些只是戲文里的故事,她是公侯府千金,她自小到大身邊就沒缺過人,她的身世怎麼可能有假。
她想站起來反駁那些人的猜測,卻被人拉住了,老夫人朝她安撫地笑笑,輕輕搖頭,讓她坐下。
老夫人:「今日我也累了,這天也熱,我看也就散了吧。」
眾人明白,這是老夫人打發她們走,好去查這件事呢?
蘇家難道還會丟孩子?可真是近幾十年京城最好笑的笑話了,她們就說那蘇青長得貌美如花的,和嚴氏怎麼瞧都不像,偏蘇家人嘴硬,說蘇青長得像蘇家的姑奶奶。
大家都等著看後續,自那日後葛月也一直沒有離開蘇家。
大概半個月後,蘇家又下了帖子,這次是為蘇家新認回來的二小姐蘇月也就是葛月舉辦的宴會。
據蘇家人的說法,蘇月是被嚴氏身邊最信任的乳娘換走了,這位乳娘只有一個獨子,偏偏獨子為了保護主人死了,只留下一個遺腹女,正好那個時候夫人也要生產了,那乳娘魔障了,便換了孩子,她讓自己的孫女也過著人上人的富貴日子,以後不再為奴為婢。
這個乳娘很早就死了,蘇月也被她轉手賣給了葛家。
眾人看向蘇青的目光有些一樣,也就是說她這個蘇家大小姐是鳩占鵲巢了,是卑賤的奴僕之子。
老夫人見蘇青羞愧的無地自容,眼中閃過心疼,她勉強擠出笑容道:「禍不及子女,那乳娘已經受到了天罰,青兒是我蘇家撫養長大,自小善良孝順,她沒有任何過錯,民間有句話:養恩大於天,她從叫蘇青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我蘇家的女兒了,我們國公府多個女兒也不是養不起,老身希望大家不要再議論青兒的身世,她是我保國公府的大小姐,蘇家永遠是她的家,是她的靠山,她的地位不會有任何改變。」
蘇青早已泣不成聲,撲在老夫人懷裡叫著祖母。
老夫人的話讓那些準備看蘇青好戲,看她笑話的人都收起心思,蘇妍嫉恨地看向蘇青,眼中還有一絲從前不敢有的輕視。
又看了一眼剛認的親堂姐,蘇月,她低垂著眼眸,什麼也看不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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