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細長白臉帶著溫怒。
眾人像同一時間被人捏住了脖子,臉上的表情精彩的很。
誰也沒想到她會這麼頂上來,這可是長公主,她竟然也不放在眼裡。
雖說長公主愛風雅,喜素淡妝容,但其實更多是因為她身子不好,氣血不足,顯得臉色蒼白。
只是從來沒有人當面指出來過。
葛月低頭,嘴角含笑,原本還以為要多花點時間讓南康長公主和她對上,沒想到新宜縣主這麼沉不住氣。
南康長公主這個人最好面子,又喜歡別人圍著她奉承,最不喜歡別人頂撞她,衛姜這麼下她的臉面,兩人梁子算是徹底結上了。
徐仰的妻子劉氏娘家和長公主的夫家有親,她也應邀參加宴席。
場面陷入尷尬,她原指望潞王妃能打圓場化解一下,可也不知潞王妃是不是膽小被嚇住了,還是沒反應過來,只呆呆坐著。
劉氏只能硬著頭皮自己上,好在當初她和縣主也有三分交情。
「縣主就喜歡說笑,您可來晚了,剛剛長公主還說您再不來詩會可就要開始了。」
劉氏試探扶衛姜的手,見她並沒有發難,心下鬆了口氣,親親熱熱地把她往旁邊的位置上引。
「這是長公主特意給您留的位置。」
衛姜也不想壞了人家的宴會,剛剛也是氣極了,覺得南康長公主氣量實在太小,對一個小姑娘都不留口德。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會給別人帶來多少傷害,今日她輕飄飄的一句可惜,等明日流傳出去,趙慧娘還怎麼出門。
竇氏托她照顧趙慧娘是奔著找貴婿來的,可不是為了壞名聲。
「多謝長公主了。」衛姜順著台階下了,又變回那個禮數周到的新宜縣主。
眾人佩服她的變臉之快。
可惜她的好意有人不領情。
南康長公主暗諷道:「新宜縣主稱呼皇上舅舅,怎麼到了本宮這裡變得這麼生疏。」
眾人低下頭去,都當沒聽到。
這是把新宜縣主的臉皮剝下了,誰都知道她這聲舅舅叫的委實有些遠,長公主家的瓊英郡主那才是親外甥女。
大長公主這是暗指衛姜攀附皇家,就差明著說她不要臉了。
葛月往後一靠,看好戲的姿態,能看到不可一世的新宜縣主吃癟,這真是不多見。
所有人都在等著衛姜的反應,有些興奮又有些擔憂。
興奮是能身在吃瓜第一線,可有擔憂兩個貴人弄出什麼事來,牽累她們這些池魚。
衛姜聞言面不改色,竟還有還有心情吃果子。
她笑著對長公主道:「我哪敢跟您攀親戚,從我進門到坐下,不過半刻鐘,你可是連個好臉色都沒給,我也不是不知趣的人,哪敢上來就認親戚。」
長公主以為她服軟,臉上露出鄙夷之色。
「不過……」衛姜話音一轉,「長公主要是覺得我的稱呼有問題,可以親自去跟皇上說,畢竟是他老人家說表舅聽著生分,讓我叫舅舅的。」
衛姜歪頭,對她挑釁一笑:「長公主進宮可要我帶個路?」
這是譏諷她多年未被詔進宮嗎?
那是因為她身子不好!她生在皇宮長在皇宮,那是她的家,現在一個外八路的狗屁縣主都能譏諷她了!
看著這雙熟悉眼睛,長公主腦中閃過舊事,心口一陣發慌,她痛苦地捂住胸口。
「長公主……」侍女驚呼。
葛月反應迅速,立馬上前為她診脈。
這是驚懼過度的表現,葛月存了絲狐疑,不該是被怒氣激到了?
張氏扯了扯衛姜的衣袖,悄聲道:「縣主今日怎這般沉不住氣。」
衛姜心裡也有些後悔,衝動了。
「我什麼時候沉的住氣了。」衛姜吐槽自己,她要是沉的住氣,也不會到處得罪人了。
不過別人都把巴掌扇到臉上了,難道她還要腆著臉把另一邊遞過去?
「不會有事的。」聽著好像在安慰自己,但衛姜是因為有葛月在,葛月應該治好她的病了。
「讓人去通知竇大人吧。」張氏提醒衛姜,她這是擔心長公主碰瓷。
衛姜也覺得有必要給竇紹提個醒,她好像是惹了點事。
她給長佩使了個眼色,讓她去給竇紹通個氣。
長佩前腳剛離開,長公主就嚶嚶轉醒了,侍女給她服下常用的藥丸。
葛月:「長公主要保持心境平和,切不可再動怒了。」
也就是說長公主發病是被人給氣的。
大家把目光投向衛姜。
長公主眼神閃過精光,但很快又平息了,這是個好機會,可惜時機不對。
長公主的女兒,瓊英郡主知道母親被人氣倒,帶著人急匆匆趕來。
「娘,您怎麼樣?是誰給您氣受了?」她撲到長公主面前,查看母親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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