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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宮宴他在場,難道他發現什麼?

張元恩還真是有發現。

這種大型宮宴他一向覺得無趣,毫無新意的禮樂,溜須拍馬的奉承,他膩歪的很。

唯一能讓他覺得滿意的就是酒了,所以他的眼睛也就跟著酒在走。

皇上特意給使者賜酒,他嘴饞,特意偷偷攔住了那個倒酒的小太監,給自己也來了一杯。

衛姜一時來了精神,還有上趕著找死的,身子前傾聽他接著說。

「那酒沒問題?」竇紹疑惑。

看他活的還好好的,難道毒不是下在酒里?

張元恩笑著搖頭,從袖中掏出一個小木盒。打開蓋子,裡面是一個小瓷瓶和酒盅。

衛姜明白了:「你沒喝啊。」語氣帶著一點點失望。

張元恩頓了一下,總覺得這話有些不對,然後慢半拍把扇子搖起來:「我可不敢喝。」

他指著盒子裡的東西道:「這就那小太監給我倒的酒,連同酒盅一起我都給偷出來了,我粗淺地驗了一下,應該沒毒。」

「你知道你不說。」他要是當場叫破,說不定那使者不一定會死,衛姜不滿地看他,一副看壞人模樣。

「縣主可冤枉我了,只能怪那使者太饞酒了,喝的太快。」他笑眯眯的模樣,半點沒覺得有什麼大問題。

竇紹拉了一下衛姜,轉頭問張元恩:「那世子為何不敢喝呢?」

張元恩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竇大人去過青樓楚館這類的風月場所嗎。」

竇紹下意識轉頭看衛姜的臉色,見她眼神不善,立馬回頭警告張元恩:「世子有話直說就是,我知道你是常客。」

張元恩心中暗笑,竇大人果然懼內,縣主一個眼神,他就慫成這個樣子。

不過也不敢再賣關子了:「因為他用的酒壺。」

酒壺?兩夫妻疑惑看著他。

今日是初一,他也不好上春暖樓摸一個來展示,張元恩有些失望,只能比劃著名來:

「春暖樓有一種特製的酒壺,很精緻漂亮,它裡面有一個機關,平日裡倒的是普通的酒水,但若是樓里姑娘有看上眼的公子,她就會按下機關,她倒出來的就是暖酒。」

好像是擔心他們不知道暖酒的意思,他解釋道:「就是一種催情酒,樓里姑娘都把這種壺叫鴛鴦壺。」

那天宮宴他第一眼見到這個壺,就知道麻煩了,樓里姑娘斟的喝了最多不過春風一度,可這小太監倒,說不定會要命。

很快,北蒙使者便毒發了,他趁著混亂偷偷地把酒杯藏起來了。

衛姜好像也明白了張元恩為何不叫破,因為他不敢確定這是不是皇帝的意思,畢竟那樣的宴會也只有皇上有這個能力做這樣的手腳。

但錦衣衛事後並沒有找到這隻酒壺,從使者毒發到斟酒的小太監被抓,然後自盡,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轉移處置這酒壺。

很大的可能是被他藏了起來。

竇紹心裡有數了,轉而問起了其他:

「世子為何不直接告訴鄧大人。」

張元恩搖著扇子,笑著擺頭:「這可不行,鄧大人是武人不太講道理啊,說不定得把我抓起來審問,我可不想進錦衣衛大牢。」

「可你告訴了我,皇上如今讓鄧大人聽我吩咐,我一樣可以讓他把你抓了,你知道這麼多,很難不讓人多想。」

「你要是不想惹麻煩,完全可以不告訴我這些,這樣沒有人會查到你。」

張元恩的笑維持不住了,他慫了肩膀:「竇大人就別玩我了,我雖是個紈絝,可也知道事情輕重的,這事處理不好,說不定邊關就要重燃烽火……」

他神情低落,想起了自家的事情。

「還是少死點人吧。」

他重新抬頭看向竇紹,臉上帶了笑:

「竇大人,我們兩家如今拐著彎也能連著親了,按輩分還得叫您一聲姑父,你可不能這樣對我,我可是主動來坦白線索的,大過年的,你不會真讓我進牢里沾晦氣吧,我這還有一個月就要成婚了,不吉利的。」說到最後,臉上已是可憐兮兮模樣。

他和蘇妍的婚事定在四月,怎麼就變成只剩一個月了。

竇紹沉吟半刻,眉頭鬆了些,好像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你說的也有理,那就先這樣吧,還有沒有其他沒交代的?」

張元恩忙搖頭。

「後續有要你配合的,我會讓人去找你……」

張元恩不等話說完,拍胸保證:「您放心,遞個話我一定到。」一副狗腿模樣。

衛姜轉過頭,不想看。

事情既然說完了,竇紹也不想繼續留客。

「那你……要留下和我們一起用個膳?」

要不是初一,竇紹都不會選擇這麼委婉的方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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