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間,那宮女臉上已經連著挨了好幾個嘴巴子。
胖宮女抖了一下,這聲音清脆的,怕是臉上留痕跡了。
都給她使眼色別搭話了,這下好了,被打了吧。
不搭理賢妃,最多被甩幾個眼刀子,當成蠢貨,搭話了可就是這個下場啊。
新宜縣主的名聲她怕是忘了,動不了賢妃還不能打狗罵主人嗎?
胖宮女搖頭,有些不敢睜眼。
賢妃尖叫,指著衛姜,大發雷霆:「你好大膽子,敢打我的人。」
這可是她的大宮女,打她們和打她有什麼區別,傳出去哪裡還有臉面?
她氣的渾身發抖:「新宜,別以為皇上縱著你,你就無法無天,這是宮裡,你眼裡還有沒有尊卑?」
衛姜鄙視掃她了一眼,聲音平淡不起一絲波瀾:「娘娘,我這是幫您管束下人,這人嘴裡不乾不淨的,話里話外映射的可是大長公主。」
那宮女捂著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她說什麼了!新宜縣主冤枉人,挑軟柿子捏。
賢妃差點咬到舌頭,這衛姜也太狡猾了,竟然把事情上升到大長公主身上,要是皇上知道了,肯定不會站自己這邊。
她有些心虛:「我……我可沒說大長公主,我說的是別人,你自己胡思亂想。」
衛姜似笑非笑看著她,賢妃有些撐不住,後退了一步。
「你想幹什麼?」她有些後怕,衛姜的巴掌也驚醒了她,萬一她犯渾把自己也打了怎麼辦?她色厲內荏地叫嚷著。
衛姜皮笑肉不笑:「娘娘當初剛進宮時不也是一口一個表哥,最後還是皇上下旨讓您改了口。」
賢妃臉爆紅。
年輕時她仗著皇上是她表兄,可是幹過不少荒唐事,最後皇上煩了,讓她改了口。
衛姜繼續道:「我這聲舅舅是皇上讓我叫的,您是嫉妒還是抱不平呢?」
「有時候親不親的,還得看人,賢妃娘娘,你說我可以可要是牽連上了我外祖母,自己可得先掂量好,這人多嘴雜的,說不定就傳出去了。」
這話嚇得賢妃慌張四顧。
別說先皇了,就是皇上也很是敬重這位姑母,她當時也沒想到這一層,隨口就說出來,沒想到被人抓住把柄了。
「我可沒有……沒有說什麼。」
衛姜嗤笑一聲,有些不屑,就這點戰鬥力,還四處挑釁。
沒了賞花的興致,衛姜打算離開,經過賢妃身邊時,她好像想起什麼,對人說了句:「其實娘娘不用這麼激動,我又不會叫你舅母。」
這是在譏諷她只是妃嬪,讓她叫舅母的資格都沒有。
賢妃瞬間眼都氣紅了,語無倫次地指著衛姜,想罵卻又詞窮。。
不理會賢妃的哇哇叫,衛姜心滿意足離開。
兩位宮女攔住賢妃,卻被她一把推開,叱責道:
「你們都是死人嗎,沒看到她怎麼欺負我嗎?也不知道替我出頭,我養你們何用。」她掏出帕子捂臉:「都欺負我,所有人都欺負我,連個小小的縣主也不把我放在眼裡,太后這才剛走一個兩個都欺到我頭上來,還有皇上……還把我兒丟去了西北……。」
越說越委屈,她打了個嗝,靠著假山就大哭起來。
胖宮女嘆氣,誰欺負您了,要不是您先挑釁,人家怎麼會反諷您呢?
太后娘娘為您鋪好了新宜縣主這條後路,您不走就算了,還蹦起來踹兩腳,怪誰呢?如今受了氣又來訴委屈了。
她們也委屈好吧,跟了這麼個主子。
第94章
八月初十,衛姜啟程去莊子上接女兒。
到的時候已經接近巳時末,大人小孩都不在屋裡,丁管事告訴衛姜,衛莞帶著孩子去後山了,他還特意說了一句:「花家七公子也在。」
衛姜有些驚訝,衛莞竟然會和這個花七公子一起出門,難道她不在的這些時日發生了什麼事情?
丁管事低頭,主子的事他不敢胡說,他能做的也只有委婉的提醒幾句了。
畢竟在他眼裡,怡寧縣主就算是個和離的婦人,這花家一個商戶之家也還是配不上的,更何況這花七公子在他看來還有些不務正業。
都怪那個花七公子太會哄人了,先是哄的兩位小姐對他喜歡,做什麼都愛粘著他,後面就連有些清冷講規矩的怡寧縣主都對他刮目相看。
借著孩子的名頭,兩人是越走越近了,丁管事心裡急啊,就怕兩人在莊子上發生點什麼,到時候衛家怪罪縣主,縣主責罵他。
丁管事太明白這兩人的差距了,怡寧縣主就算要再醮,花家也難入衛家的眼。
衛姜倒是沒他想的這麼多,就是有些好奇,上次她見過這個花七公子一面,行事灑脫,,性格中還頗有些不羈。
嫻雅端莊,循規蹈矩的衛莞竟然能和他一起遊玩,可太新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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