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交代了侍弄花草的一些事，李公公又帶她去了宮女房，特別介紹姜恬是他的一位親戚，往日在其他宮，後來得了聖上的點頭，來侍弄花草。

其他宮女要對她不好，傳到李公公的耳朵里，他饒不了她們。

李公公是御前紅人，誰敢跟他對抗？

大家老老實實地答應了。

得知姜恬二十九歲還未被放出宮，小宮女們對她更是忌憚，要不是得了重用，怎會留到這麼大的歲數？

於是，不過一日下來，姜恬就混得如魚得水。

小宮女們一口一個姐姐叫著，她的活計又不難，沒多久就上手了。

等墨沉淵下了朝，問起姜恬，李公公如實稟告。

墨沉淵聽她成了小宮女們的姐姐，表情似笑非笑。

宮女所住的耳房可是幾個人混住，他知曉姜恬覺淺，那種環境，多半睡不好。

墨沉淵打算先讓她吃一日的苦頭，再給她換個住的地方。

心裡是這麼想的，一到快要入夜時，墨沉淵又控制不住地擔憂姜恬真睡不好。

她睡不好覺，說不定第二日會頭痛……

她的傷也不知道如何了，讓她吃苦頭，傷定會恢復得慢……

幾番思量，墨沉淵坐不住了，他沉著臉吩咐李公公，讓他把姜恬叫來值夜。

李公公看皇上表情不好，麻溜地去叫姜恬了。

「拜見皇上。」

墨沉淵讓其他宮人都出去了，如今寢宮內只有他和姜恬。

「起來，別裝模作樣。」

墨沉淵早就看出了姜恬眼底的笑意，冷哼了一聲，讓她過來。

穿著宮女服的姜恬，倒是比之前多了幾分溫婉和甜美。

姜恬走過去，望著他：「你大半夜把我叫過來幹什麼？」

「那宮女房你住得習慣？」墨沉淵反問她。

「那些小姑娘對我挺好的，幾個人一起睡，熱鬧。」

知道她嘴硬，墨沉淵懶得接她的話，只把她的頭髮掀起來，看到那道傷痕快消了，總算放下心。

「你還沒說叫我過來幹什麼呢？」

姜恬臉上帶著笑，比起昨日的心灰意冷，強了不少。

墨沉淵手一動，把她拽到自己的腿上，讓她對著他。

「你說我叫你幹什麼，還不是怕你在那邊睡不好。」

「既然擔憂我睡不好，皇上還要給我安排那個住處，我還以為你要給我個下馬威。」

看姜恬猜到了，墨沉淵也不否認：「看來我的心還是太軟了。」

姜恬捏著他的臉笑：「那你以後的心可得硬一點。」

本來今日在朝堂上跟丞相大吵了一架，墨沉淵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捉著姜恬的唇親了好一會兒，墨沉淵把她抱起來。

本來姜恬還應著他，看他的架勢，掙紮起來。

「不行，不能去那裡。」

墨沉淵有時候真琢磨不透這女人在想什麼。

他的聲音裡帶上了暗啞：「為何？」

姜恬不說，就一直搖頭：「我害怕，我不想去那邊。」

墨沉淵眼睛眯起來：「你怕去了那兒，我一道聖旨下來還是怎麼著？」

姜恬不言語，眼神里透著這個意思，要是被女官記錄在案，不想被冊封也不行了。

「我跟他們吩咐一句，他們不會把你記下來。」

姜恬咬著唇，還是不應。

她有些時候，很有些讓人新奇的執拗。

墨沉淵深吸一口氣，按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上走。

「你讓朕怎麼辦？」

發覺他自稱朕時，姜恬總不自在，怕嚇著她，他今夜一直自稱我，想慢慢來，讓她適應。

可到了這個時候，屬於皇帝的威勢，還是沒能掩飾住。

「只要你別往前走，就都行。」

「你說的？」墨沉淵湊到她的耳邊。

覺察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姜恬眼神有些躲閃：「只要不太過分……」

「有什麼過分的？」

姜恬一看他又要往那邊走，心裡一急，拽著他的袖子，忙說：「都可，都可。」

墨沉淵眼神中閃過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算了算，兩人已經一個多月未曾見面了。

之前未在一起，墨沉淵就總時不時會夢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