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去那場比賽現場，凌清越早早做起了準備。

下午他們都沒去上班，姜恬給他發了一條消息，讓他在自家公寓門口等，他就老老實實等著了。

不老實也沒辦法，他又沒有票。

可誰知道，剛等了沒一會兒，他就看到了面前的女人。

看她朝自己越走越近，凌清越心中有了個可怕的猜測，但他下意識否定了。

不可能，這個人應該不會是……姜恬吧？

但，下一秒，姜恬把口罩摘掉，開口：「除了我還會有誰？司機已經在路邊等了，我們快點過去吧。」

凌清越愣愣地看著姜恬，他的心跳亂了一拍。

摘下了黑框眼鏡的姜恬，巴掌大的小臉細膩雪白，五官很是柔和，雖不是頂端的漂亮，至少不讓人反感。

凌清越當然不是沒有見過美女。

像他這種一生來就是富二代的人，自小就是在美女堆里長大的。

可是，當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老女人，突然大變身，變成了二十多歲的少女，他怎麼能不震驚？

他下意識確認了一遍：「你真是姜恬？」

姜恬沒有說話，只冷冷瞥了他一眼。

明明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眼，凌清越卻變得更不對勁了。

「走吧。」

姜恬不理會他，戴好了口罩，率先出發了。

凌清越下意識跟在了她的身後。

他把自己的不對勁歸結為姜恬反差太大。

這種反差，心臟不好的都要嚇出毛病來，跟大變活人有什麼區別？

直到坐到車裡，到達了現場，凌清越被一些熟悉的面孔吸引了心神，才暫時把那種微妙的異樣忽略。

自從因病退役，這還是凌清越看的第一場比賽。

雖然跟戰隊的人還有聯絡，偶爾他會去看看別人的直播，但跟親臨現場是不一樣的。

深吸了一口氣，進去之前，凌清越還不忘提醒姜恬：「儘量低調一些。」

倒不是凌清越故意誇大自己的知名度，今天比賽有他們俱樂部的選手，他已經在觀眾群里看到好多為他應援的襯衫了。

可以說好多人是為了他的面子，才來看這群青訓隊的小崽子打比賽。

如果讓人發現本尊在這裡，凌清越幾乎能想像到他會遭遇什麼。

「請放心。」

進去以後，找好了位置，凌清越專心致志地看比賽。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手實在是撐不住了，他是不會退的，如今戰隊正處於青黃不接的狀態，不是因為這個，凌清越不會特意來看一場友誼賽。

比賽結束後，凌清越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雖然這幾個小崽子看上去比之前有了進步，可要參加正式比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看完了，他動了動脖子，才想起自己旁邊還有個人。

他看向旁邊的姜恬，她的面色平靜，一整場比賽下來沒有鬧出一點動靜。

姜恬不玩遊戲，凌清越知道這一點，她能陪他把這一場看完，凌清越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佩服她的。

雖然是她自己非要跟來，凌清越還是大方地想著，他以後可以多容忍她一些。

比賽看完了，觀眾們慢慢撤離。

凌清越剛想對姜恬說我們也走吧，沒想到路過姜恬的一個人，可能是被前面的人擠到了一下，為了保持平衡，順勢推了姜恬一把。

凌清越還沒反應過來，姜恬已經撲到了他的懷裡。

這個人推的力氣不小，姜恬幾乎是整個人趴到了凌清越的身上。

凌清越一時間思緒都空白了，他聞到了一種說不上來的香氣。

他從小到大就沒談過戀愛，更不用說跟異性靠這麼近了。

凌清越口罩下的臉爆紅，渾身僵硬。

兩個人對視了好幾秒——

姜恬眼神中的慌亂被他捕捉得一清二楚。

她終於不復之前的冷靜，在很短的時間內，她幾乎是手忙腳亂地站穩了。

凌清越還僵在原地，連眼睛都呆呆的，他……他分不清是誰占誰的便宜了……

足足停頓了十幾秒，姜恬重新恢復了古井無波的狀態，她扭頭看向耳垂都仍舊處於爆紅狀態的凌清越。

「走吧，大家都快走完了。」

那個推姜恬的人，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凌清越的眼睛眨了眨，看向姜恬，好像沒聽見她剛才說什麼。

姜恬耐心地重複一遍：「要是再不走，可能別人會發現你。」

她的聲音並不大，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

凌清越終於恢復了思考的狀態，他沉默著隨著人流走了出去，姜恬跟在他的身後。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

到現在凌清越的手還是麻的，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