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們，他強多了。

人總要學會知足。

「工作上也開心啊，只要你不給我安排太多的活，我就更開心了。」凌清越狀似輕鬆地說道。

「那好，我想把你書房的那些電腦和設備什麼的都賣了，獎盃什麼的都放到地下室去。反正你要開拓一個新的領域了，給你重新布置布置，作為一個商業人士，你的書房該改一下了。」

凌清越愣住了。

就這麼一段話，他足足消化了好幾分鐘。

過了好一會兒，他低下頭，努力讓他的聲音不緊繃：「……嗯，好。」

那些屬於他的榮耀和輝煌，即便現在還沒有成為過去，早晚有一天會變成時代的眼淚。

既然他要從事其他行業，那就該學會放下，從零開始。

姜恬做的沒錯，他有什麼不答應的理由？

可是為什麼，心頭那樣的難受。

「你確定嗎？」

凌清越心頭一跳。

他甚至不敢看姜恬的目光，可是「確定」兩個字仿佛被粘住了，說不出來。

「行了，別裝了，在我的面前裝模作樣，你覺得可以騙過我嗎？」姜恬的聲音又響起。

凌清越瞬間抬起頭。

姜恬望著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一放下你喜歡的那些東西，你就跟傻了似的。刻意迴避有什麼用，做夢你都在念你那些戰術。」

凌清越的臉紅了：「真的嗎？我說夢話了？」

姜恬白了他一眼：「你說呢？表面上不看比賽，實際上，連夢裡都在想。」

凌清越尷尬到脖子都發紅。

「董事長目前還在外面，他說了，他的一位朋友要過生日，打算多在那裡留一個月。」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公司這邊我替你瞞著，你偷偷搬到基地那裡去，董事長回來之前，那個賽季應該會結束吧？」

凌清越傻了。

他看著姜恬：「你……」

他的心跳此刻跳得非常的快，簡直要跳出胸腔。

他沒想到，姜恬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一個人活一輩子，找到喜歡的東西不容易，能夠長久喜歡就更難了。我查過你的資料，為了電競，你付出那麼多，明明放不下，那為什麼不繼續？」

「連手傷都沒能阻擋你的腳步，我可沒那麼狠，非把你束縛在一個讓你不喜歡的籠子裡。前段時間給你增加的工作任務，就是這個月的內容。你為自己擠出了一個月的假期，那就回到屬於你的領域吧。」

「你的未來不屬於我，不屬於任何人，明明你有資格去追求喜歡的東西，沒必要為了我勉強。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我能幫你做的，自然會幫你。」

聽著聽著，凌清越眼眶發熱。

他知道，他都這麼大的人了，不應該再流淚。

可是……他知道女朋友是一個十分重視規則的人。

明明她期盼著他能夠繼承集團，可即便這樣，她甚至在悄無聲息的謀劃，只為了給他讓步。

他怎麼能不感動，怎麼能不想流淚。

「姐姐，我好喜歡你……」

凌清越湊上去像小狗一樣在姜恬臉上使勁親。

他心頭酸酸漲漲，說不清心中哪種情緒占比更大，他只確定一點，他真的好喜歡姜恬。

此刻為她做什麼他都願意。

無法言表的感情蔓延。

凌清越把姜恬伺候得像女王一樣。

姜恬這邊鬆了口，一切就簡單多了。

凌清越很快就跟基地那邊聯繫上了。

一聽說他要來當一段時間的教練，經理簡直淚流滿面。

他有時候真不知道凌清越是怎麼想的，別人不清楚，他還不清楚嗎，整個俱樂部都是凌清越的，可他偏偏說回去就回去了，打電話都不接。

當年他們老闆跑路了，戰隊面臨解散，是凌清越拿出了資金，買下了俱樂部，又默不作聲地把身份隱藏，安安心心做一個選手。

這次戰隊面臨危機，他又回來了，經理恨不得敲鑼打鼓慶祝。

新賽季他們戰隊費盡了心思，終於挺進了十六強，可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離了凌清越，他們戰隊的實力下滑了不少。

估計八強都進不去。

唱衰的聲音沒有停過，所有人壓力都很大。

這個時候的凌清越，就如同定海神針，他一回來，毫不誇張地說，整個基地都沸騰了。

不過凌清越跟這群人約法三章，不能暴露他的身份，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

姜恬那邊以他出差的藉口給他爭取了一個月，他不能辜負她的努力。

只要他在，說什麼大家都聽。

於是凌清越悄無聲息地住回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