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霆未曾料到過，自己竟會真的喜歡起了姜恬。

從他養了個外室的消息放出去之後，得空時他便一日一來，不得空時他三日之內必得去一次。

大家都在感嘆，王爺還真栽在了一個下堂婦手裡。

而他親近的幕僚，卻暗暗佩服王爺的盡心，說要演一個寵愛外室的昏庸王爺，還真就時常流連於別院了。

若不是他們這些人知曉實情，也要懷疑王爺是不是被迷惑了心智。

而京城中，大臣們同樣對衛雲霆的所作所為議論紛紛。

本朝重文輕武，又四面環敵，把武將們拉出來數一遍，能讓那些敵國聞風喪膽的，依舊是衛雲霆。

他當年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當場砍了一個國王的頭，令那些敵國之人心驚膽戰。

正是因為如此，文官們既忌憚衛雲霆，又不得不敬他幾分。

衛雲霆手握兵權，偏偏只做純臣，不肯投靠他們，這才讓他們牽腸掛肚，又不敢輕舉妄動。

真要說起來其中的層層牽扯，說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都不為過。

若是衛雲霆沉迷女色，而不是忙於練兵，世家貴族也能鬆一口氣。

所以他們對衛雲霆的「墮落」樂見其成。

就連他扣下一些本應上供給貴族們的貴重玩意，留下給他的外室，大家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原本衛雲霆養了個外室的事令許多人不滿，但他我行我素，最新的首飾和最華貴的衣料隔幾日就要往別院送，慢慢地，眾人快要習慣了。

看他的印象扭轉得如此成功，衛雲霆心中滿意了幾分。

想起這些天姜恬一直乖乖待在別院中，從未忤逆過他的決定，令他暢快不已，衛雲霆心裡多了幾分滿意。

這一日，他再進了別院，熟練地進了書房。

姜恬對醫術的痴迷程度，不亞於衛雲霆對兵書的狂熱。

這些事衛雲霆一直縱著她，他除了送她女子喜好之物，各類醫書也送了不少。

他的女人，想要什麼，他自然得給她弄來。

果然，幾本醫書比黃金萬兩都要令姜恬喜歡，她對待衛雲霆的態度軟了許多。

看出衛雲霆不是多麼講求女子柔順的人，姜恬慢慢在他的面前露出了幾分真脾性。

衛雲霆踏進書房，沒有刻意收斂腳步聲，姜恬照例頭都沒抬。

他走上前，輕輕敲了醫書的封面一下。

姜恬抬起頭，又很快把目光轉移到剛才那一頁上。

她語氣里藏著幾分漫不經心：「王爺，您先等等，等我看完此處。」

衛雲霆沉默不語。

他早就發現，姜恬慣會順杆子往上爬，他縱一分，她就前進兩分來試探。

才多久，她就這般隨意了。

衛雲霆向來不是講究這些的人，姜恬不理他，他就自己過去。

不多時，姜恬仰起脖子，語氣多了幾分嬌：「王爺，您，您等我看完此處……」

衛雲霆卻不聽她的，他的眼神威壓極重，很少有人能夠點了他的目光，做自己的事。

最後，姜恬鬆了口：「我錯了……」

衛雲霆這才露出了幾分笑。

當夜，衛雲霆替姜恬擦著頭髮，一邊告訴她：「明日你換上男裝，本王帶你出去逛逛。」

第253章 上位者的金絲雀（10）

姜恬正昏昏欲睡，因他一句話，睜開了雙眼，眼睛亮得很。

「王爺此話當真？」

衛雲霆不緊不慢地說：「自然當真。」

若是要作戲，他會讓她著華裳，坐馬車，鬧出浩大的聲勢。

但想起她對外界的嚮往之意，衛雲霆還是軟下了心腸。

只不過帶她出去玩玩，又何必非要惹她不自在。

他正想著，姜恬竟然高興到側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多謝王爺！」

第二日，姜恬就在衛雲霆的伺候下，換上了一身男裝。

衛雲霆多次被不同的人不同的手段暗算，即便不怕他們來送人頭，卻也煩別人時常偷襲，破壞他的心情。

所以，久而久之，他不喜別人照顧衣食，順帶著他宿在姜恬這裡，下人就養成了不進屋打擾的規矩。

他信任姜恬，原本應當讓姜恬服侍他，可姜恬慣會推避，話里話外都是她曾經伺候那崔志平衣食住行，一給他穿衣，就會想起他來。

崔志平前些年家中光景還不錯，養著丫鬟奴婢，後幾年他迷上了賭，家產都敗了，只能姜恬幹活了。

姜恬不提崔志平，衛雲霆都快要將他忘了。

那個不舉的慫人，占著美嬌娘也無計可施，他自然不會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