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許景修,」燕衡停頓了一下,目光中掠過了一絲寒意,「你等著吧,快有結果了。」
姜恬呆呆地望著他,這時候她才有些遲疑地問:「會不會對您的朝堂有影響?」
自然不會一分影響也無。
許景修算是燕衡一手提拔起來的人。
如果姜恬沒有出現,燕衡應當還會用他。
這人雖是心術不正,但當一條忠心耿耿的狗,還是沒問題的。
他最會審時度勢,每次都能成功避禍。
但有了姜恬,這些東西就得要往後靠了。
燕衡扶著她的肩:「朕要是連他都怕,還當什麼皇帝?」
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這些瑣事你都別管了,以後少在朕的面前哭。」
姜恬這次聽話了。
燕衡又打量了一下她有些紅了的眼圈,突然問了她一個問題:「你最近身體怎麼樣?」
姜恬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您比我更清楚我的身體如何。」
燕衡沒說話,只讓太醫來給她把脈。
調理了這麼長一段時間,療效自然是有的。
太醫笑著回答燕衡:「啟稟皇上,夫人的身體調理得差不多了。」
燕衡點點頭,讓他退下。
姜恬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看他在沉思,就沒有問。
第483章 常伴青燈的棄婦(46)
既然燕衡要她自己決斷,姜恬就找了宮女,讓她去告訴魏芷柔,她不見她。
她的話是當著燕衡的面說的。
燕衡由她。
宮女下去不久,正好傳的晚膳上來了。
兩個人用過了晚飯,又各自梳洗完畢。
姜恬沒有睡覺。
燕衡同樣如此。
「皇上,您是有什麼心事嗎?」
姜恬仰頭看了他一眼。
燕衡撫著她觸感極好的頭髮:「為何這麼問?」
「今日是十日之期。」姜恬提醒他。
燕衡深深地望著她:「朕正好要告訴你一個消息,太醫院那邊研製出解藥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解藥研製出來了,姜恬的獨特性就消失了。
她之所以能在燕衡心中占據那麼重要的位置,他中的毒功不可沒。
可如今解藥有了,燕衡身上的毒散了,姜恬就跟普通女人沒什麼區別了。
燕衡觀察著姜恬的表情。
姜恬說出的第一句話是:「那您的身體如何了,是不是往後這毒素就不會影響到您了?」
「都解了,不會再有一分影響。」燕衡回答她。
「那我就放心了。」姜恬語氣很是自然。
「那你呢,你是否知道,往後朕不必再為了毒,把你看得那麼重要了。」
姜恬沒有注視他的眼睛,她聲音很低:「自然知道,可沒有別的東西比您的健康更重要。」
燕衡語氣不緊不慢的:「還有別的想說的麼?」
姜恬聲音里略帶了幾分說不出來的試探:「你還會不會找別的女人?」
燕衡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反問她:「若是真找了,你該怎麼辦?」
姜恬這次終於捨得抬起頭來看他,燕衡發現她的眼眶又濕了。
「那酒不要太苦,也不要太辣,最好是甜的。」
燕衡並沒有忘記姜恬曾經說過的話。
若是他找了別的女人,那麼就賜她一杯毒酒。
燕衡眉眼間驟然出現一絲冷酷:「你是在威脅朕?」
「不是威脅,只是我不想再繼續流落了。」
姜恬再度低下頭去,抱住他的脖子,燕衡感覺到了一片濕潤。
「我遇到許景修,蹉跎了那麼多歲月,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後來遇到了你,我知道,其實你我二人的地位一點都不相配,你是皇帝,我是個棄婦,甚至還帶著個孩子,若非意外,你我二人不會有交集。」
「一直以來,都是我在求你幫我做這做那。我一無所有,沒什麼能給你的,除了我自己。」
「你要我的命都行,只要別讓我看到你跟別的女人在一塊。」
燕衡感覺到了一絲涼。
但是他也終於聽到了姜恬的表態。
說實話,他應該是高興的。
但是……他很清楚姜恬話里的意思。
正如她所說,他是一國之君,要娶的皇后自然得身份貴重。
姜恬,單一個棄婦的身份,就難上千重山。
可是——
燕衡終於抬手捧住她的臉,一點一點細緻地吻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他是一國之君,是無上的帝王,他從屍山血海走出來,只為了登上最高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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