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努力了這麼久,憑什麼要退出!一介婦人,好好守好你的內宅,滾出去!」
許景修眼睛充血,頭髮也亂了,看上去如同惡煞,讓人心底生起恐懼。
魏芷柔呆呆地撫著自己的臉,她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被口口聲聲把她捧在心口的男人打!
臉上泛起的疼,抵不過心裡的萬分之一。
沒過多久,她的身下流出了一灘鮮血。
許景修見狀,瞳孔緊縮!
…………
「……難產,生了一天一夜,總算生下了一個男嬰。大夫說了,孩子不足月,生來就體弱,好好養著興許能活下來。至於那位夫人,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性命已經無礙。但若是往後再想求子,恐怕希望渺茫。」
燕衡聽著暗衛的描述,不發一語。
他沒有迴避姜恬。
有些事她知道也無妨。
「你退下吧。」
等到暗衛走了,燕衡手在眼前揮了揮:「怎麼,聽愣了?」
姜恬握住他的手,再次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的表情不太好,甚至嘆了一口氣,看了燕衡好半天,她憋出了一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燕衡:「……」
他生性冷硬,許家亂成那樣,幾乎跟他沒什麼關係。
他沒有動手,反倒讓許景修亂了分寸。
「你不必擔心,你和我的孩子會足月出生。」
燕衡聽到早產的危害,有些心驚。
姜恬眼裡有些微微的惆悵:「魏芷柔的父親曾經害過我,她也曾經命令丫鬟拿著許景修的定情之物對我示威過。後宅是女人的戰場,她爭或者不爭,其實我已經輸了。」
「沒想到她淪落到那樣的境地。」
姜恬看向燕衡,問了他一個問題:「皇上,您把我當什麼?」
第496章 常伴青燈的棄婦(59)
燕衡詭異地讀懂了姜恬的意思。
許景修昔日對魏芷柔說是捧在手心上也不為過。
為了她,他連自己的髮妻都不要了。
可一旦對方惹怒了他,他還不是說打就打,硬生生逼得人早產。
幸好孩子和大人都活了,否則他手上就沾了兩條人命。
而根源,不過是他生氣了。
那燕衡呢?
燕衡的表情有點冷淡:「別把朕跟那樣的人放在一起比。」
他看著姜恬,眼神中有著連他都沒有發覺的鄭重:「朕不是他,不會做他那樣的事。至於朕把你當什麼,那得等你生完孩子,朕再告訴你。」
姜恬就不問了。
許景修因為發怒把正室夫人打早產的事,轉眼間就傳得滿城風雨。
他的名聲早就一敗塗地,如今更是被人踩在腳下。
一群書生在各大酒樓對他大加貶斥。
連自己的妻兒都不愛護的男人,誰敢保證他在鎮守邊關時不會叛變。
許景修一巴掌算是把自己的仕途打沒了。
至少民憤滔天的時候,燕衡作為皇帝也不可能擅自啟用他。
所以,他的冷板凳還得繼續坐下去。
燕衡倒是沒有閒著。
姜恬提醒了他,魏家也曾傷過姜恬。
魏家人不惜以性命作為要挾,逼著姜恬退位,燕衡自然不會讓他們有好果子吃。
魏家為了讓女兒嫁給許景修,敢謀害人家的正室,平日裡肯定不乾淨。
燕衡讓人一查,果然背後什麼污糟都有。
沒過多久,魏家就被抄家,魏芷柔的父親砍頭,女眷判了流放。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們享受著靠搜刮民脂民膏帶來的榮華富貴,就該承擔起秋後算帳的問責。
魏芷柔僥倖作為嫁到許家的人,躲過了一劫。
然而,原本許景修對她十分愧疚,時不時來她的房中看望。
一看到魏家倒了,他的精氣神好像又被抽掉了一截。
許景修這些天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他喝醉了酒,闖進了房中,盯著躺在床上的魏芷柔:「魏家已經倒了,許家還會遠嗎?」
魏芷柔這些天同樣惶惶不可終日。
她爹死了,妹妹和娘親又判了流放,這京城中,她再也沒有一個親人。
而昔日恩愛的夫君,更是看她如同看仇人。
往日的那些濃情蜜意,突然間就煙消雲散了,兩個人的感情被消磨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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