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想想,她說的也沒錯。
解藥在他的手中,她的命也被他掌握著。
這女子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與其一直背負著仇恨彆扭著,不如跟這個女子痛痛快快地開始,痛痛快快地結束。
畢竟於他而言,男女之情並不是大事,他心中有皇位,有江山——那些才是他奮力爭奪之物。
對於姜恬——他實在傾注了太多情緒。
與其一直跟她糾纏——一會兒恨她,一會兒又放不下她,倒不如誠懇地面對內心。
這天下早晚是他的,姜恬也是他的。
他並不認為自己會愛這個女子多長時間。
兩人相差十歲,他肯定還是要去追逐屬於自己的江山霸業。
「你是不是習過苗疆的邪術?」
元夜突然問出了一個有些突兀的問題。
這女子若不是給他下了咒,他又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蹈覆轍。
如今他的內心竟然也贊同了她的想法。
趁早與她纏綿個夠,那樣她才不能一直亂他的心思。
可為什麼偏偏是她?
為什麼見到她,他就會那樣悸動?
元夜情竇初開,根本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這女子對他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我沒有,我從小就在京城長大,從未離開過,又怎麼可能學那些邪術。您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呢?」
姜恬認真地回答了他。
元夜不說話了。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組織好了言語:「我也不知為何,總是對你諸多隱忍,數次對你手下留情。你說的對,你背叛了我不假,但我一直沉溺於此事不可自拔,也是一種自毀。」
「倒不如看開些,解藥我不會給你,你還有不到一年的壽命,就陪著我吧。等我什麼時候膩了,我會好好將你下葬。」
姜恬在他懷中「嗯」了一聲,她抬頭望著他:「那解藥你就拿出來毀掉吧,我根本不想活多久。若是有可能,我不想出生。把解藥毀掉,你可以徹底毫無芥蒂地與我在一起,不必擔憂我為了解藥誘騙你。畢竟我說的話你不會全信,解藥毀了,你就不必擔憂我有其他的想法了。」
元夜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他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冷漠:「解藥在我手裡,我不想給你,你就拿不到,你又何必擔憂能夠從我這裡騙取解藥。我想不想毀掉,跟你沒有半分關係。」
「我只是想讓我們的關係更加純粹一些。」姜恬解釋。
元夜突然不知道被觸動了哪根神經,猛地堵住了她的嘴。
這女子不該說話的時候總會瞎說話,真是令人不喜。
「元夜,別鬧了——」
有氣無力的聲音。
元夜猛地抬頭看著她:「你叫我什麼?」
「我剩不下多少時光了,往後你我只是在這世間最普通的一對伴侶。我不想叫你將軍,也不想叫你太子,只想喚你的名字。」
姜恬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再次喚了一聲:「元夜。」
除了他的父皇,只有她敢這麼叫他!
昏昏欲睡時,姜恬的耳邊響起了元夜的聲音:「不要在外人面前這般喚我。」
她沉睡於夢中,沒能回答。
這一夜說開後,元夜跟姜恬的相處模式再次發生了改變。
元夜心裡的那些彆扭已經消除了。
他不能為了逃避而不見她。
他偶然間聽過不少的民間故事,多少伴侶剛開始濃情蜜意,到後來發覺了對方的缺點,容忍不了了,便成了怨偶。
兩人的相處時間還是太短了。
等到日子漸長,說不定他就慢慢對她厭倦了,不會再有那麼大的情潮,也不會再讓她影響到自己的判斷。
這女子想必也是這麼想的。
與其選擇逃避感情,不如直面。
他並不認為自己會輸。
在乎她又如何,把她時時刻刻綁在身邊,這種在乎說不定就會衰退。
興趣什麼時候褪去了,他就能夠恢復理智。
兩人達成默契後,相處終於不再彆扭。
相處了幾日,元夜發覺這個女子對他一點都不客氣。
也許之前她是在隱藏性情,對他百依百順。
兩人談開了,她就再也不裝了。
比起天天陪著他,讓他高興,姜恬反倒更願意做些讓自己高興的事。
她喜好製衣,於是整日在城裡的各種鋪子裡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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