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1章 大齡司寢宮女（34）

姜恬回頭看他：「什麼事？」

「往後我就不當這個太子了，更是連皇帝也當不得。」

「哦。」

姜恬點點頭，繼續打理他的衣物。

慕容烈對她的反應很不滿意：「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姜恬語氣很平淡：「不怎麼看。」

「你好好說話。」慕容烈更加不高興。

姜恬終於抬起頭來看他：「我陪在你身邊，又不是因為你是太子，你是誰，跟我的關係有那麼重要嗎？」

這個答案讓慕容烈的嘴角不知不覺地翹了起來。

他的眼裡帶著笑意，繼續問：「那往後我要是真成了平民百姓，你會不會趁機逃跑？」

姜恬非常認真地想了想，搖搖頭：「不會的。」

慕容烈剛要繼續笑，就聽她說：「你不會變成平民百姓的，你是皇帝的孩子，你當不成太子，要麼是你死了，要麼是你被流放了，你怎麼能夠成為庶民呢？龍子龍孫與庶民沒有半分聯繫。」

「所以你認為我有朝一日會死或者被流放？」

慕容烈簡直要咬牙切齒了，從常理而言，她說的的確沒錯，可他又為何要讓自己淪落到那種境地。

「說實話真的無所謂，無論你是死還是流放，我都會陪你的，一年之期，我記得清清楚楚。」

姜恬以雲淡風輕的語氣說出了要陪伴他的承諾。

慕容烈還想要發火，卻發不出來了。

他頓了好一會兒，嘴角又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好半天才收回去。

「這可是你說的，無論我是生是死，在哪裡，你都得陪著我。」

姜恬坦然點點頭：「我也是君子，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慕容烈忍不住上去抱了抱她。

姜恬沒反抗，只仰頭看著他。

看著她平淡的眸子，慕容烈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唇……

兩人親了這一下之後，慕容烈竟然躲起了姜恬。

姜恬還是跟往日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慕容烈看她紋絲不動的模樣，心裡又不由自主地開始生氣。

「你怎麼想的？」

慕容烈終於還是氣沖沖的攔住了她。

「太子，您又問我關於什麼的事？」

「自然是昨日！」

慕容烈的耳垂微微發紅。

「我沒怎麼想，我不厭惡你的靠近，也不希望這件事會阻撓到你和我之間的關係，你是主人，我是僕人，無論你做什麼我都可以承受。」

慕容烈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我若真把你當成僕人，你會是這般模樣嗎？」

姜恬語氣非常的平：「事實如此，與你的態度無關。只要你是太子，我是宮女，那我們就不會是平等的關係。您還有什麼想問的？」

慕容烈沒什麼想問的了，他的表情徹底變沉。

他看了姜恬一眼，隨後離開，什麼話都沒說。

兩人的關係仿佛凝滯了。

而三日之後，皇后又見了她的兒子。

「真的，真的是這樣，他告了丞相——」

皇后看著慕容烈，這些天她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顯然慕容烈的提議讓她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

「母后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會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慕容烈儘可能地表現出真誠。

皇后的目光還有些茫然：「可是，可是——」

慕容烈直接打斷了她：「沒什麼可是的，我和你我們本就是一家人，無論誰登上皇位都是一樣。我沒有責任心，也沒有大義，只想顧自己，擔不起那份重任。母后你不一樣，你是天生的權謀天才，你本不該被困在後宮，潦倒一生。既然機會來了，那就該把握住。」

他堅定的目光讓皇后心頭一震。

皇后抿了抿有些蒼白的唇：「可若是失敗了，後果不是我們能承受的……」

慕容烈有些無奈地笑了：「母后，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上輩子你為了幫我，也已經死了……我們最後的結果還能慘烈到什麼地步呢？無非就是一個死字！若是死之前不爭一爭，那才真是真正的死不瞑目！」

兒子的話讓皇后的目光一顫。

看著慕容烈堅韌的表情，熊熊的烈火在皇后的心中燃燒了起來。

兒子說的沒錯，到最後無非就是一個死字。

爭輸了，死，爭贏了，那就是天下之主。

況且，不爭還是死，那還不如爭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