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難受？」

去吃點心時，蘇御堯問姜恬。

他可以對自己做要求，可無法要求別人。

事實上，姜恬要是踏入這個圈子，就必定要面臨類似的歧視。

身份，地位，什麼都可以成為歧視的苗頭。

在他所處的圈子，歧視更是無處不在。

要不是蘇御堯帶著姜恬，他們的表現只會更加明顯。

這種情況的發生，是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帶來的副作用，也是他們精神的愉悅劑。

「不難受，我只在乎你的看法，你願意尊重我，聽我說話，帶我在宴會裡遊走，我就不會去看別人的目光。」

姜恬說話不緊不慢，她認真看著蘇御堯，說出這樣一番話。

被她這樣看著，蘇御堯的耳垂有些發紅。

他又忍不住咳嗽了一下，掩飾他的不知所措。

姜恬好像根本沒發現他的不自然，她拿起一個小蛋糕，遞到蘇御堯面前：「嘗嘗這個蛋糕，很好吃。」

蘇御堯看了她一眼，默默伸手，接過了蛋糕。

她是不是看出他喜歡吃甜，但又在克制了？

他吃了一口，的確不錯，江賢宇找的廚子並沒有糊弄。

直到他把小蛋糕吃完，才聽到姜恬問：「你的應酬都結束了嗎？」

「……什麼意思？」

「我剛才看到花園那邊景色很美，想跟你去逛逛。你要是還沒應酬完，那我就再等一下。」

這種社交場合，應付是不會有結束的。

蘇御堯看著姜恬，面不改色：「都應酬完了。」

姜恬眨眨眼睛，蘇御堯表情不變。

可姜恬卻先忍不住微笑了一下，她伸出白皙的手，對蘇御堯發出邀請：「那我們去散散步，好嗎，阿堯？」

阿堯……

蘇御堯的大腦轟隆一聲。

他看著姜恬，臉都紅了。

她可真會叫人，他都沒想過，這個女人會這樣稱呼他……還稱呼得這樣好聽。

「……好。」

兩個人一起手牽手在花園裡散步。

遠處人群的喧鬧與他們無關。

蘇御堯都不敢想像，他竟然有如此平靜的時刻。

他跟姜恬，只是在月光下散散步，怎麼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種出奇的寧靜。

心境都好像平和了很多。

「其實，跟你，我是第一次戀愛，所以很多時候我都是摸索著。」

兩人一邊走著，蘇御堯聽到姜恬開口了。

聽到她是第一次戀愛，蘇御堯不由得有些說不出的竊喜。

「沒事，你說了情侶要共同進步，我不會拖你後腿。」

蘇御堯故作冷靜。

「我會試圖挖掘你的優點，讓我們的感情更好，哪怕分手了，如今的感情經歷，也是一種珍貴的記憶。」

「……嗯。」

剛開始談戀愛，蘇御堯暫時還沒想分手的事。

姜恬又繼續道：「今天在宴會上，我就看到了你的很多優點，比如你很細心，會故意帶我遠離對我不友好的人群；你很尊重我，照顧我的感受，別人提及的話題涉及到平民的話題，你都會故意說出別的話題，終止別人的討論；還有，你很有耐心……我說什麼，都你聽著，不會刻意讓我出醜。」

她誇得真心實意，蘇御堯聽著聽著，耳垂紅到滴血。

怎麼回事，談戀愛就是這樣嗎？

他從來都沒從姜恬口中聽到那麼多好話。

這個女人，果然眼神很好，能挖掘出他的優秀。

「那你呢，在你的眼裡，我是什麼樣子的？」

姜恬緊接著問。

蘇御堯一下子變得緊張。

按理來說，姜恬說出了他的優點，他也該說出姜恬的優點，這才算是公平。

蘇御堯看著姜恬好奇的眼神，她的優點……很多，所以該從哪個地方開始說。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