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內部的秘密，你告訴了我，就沒想過自己會遭受多大的風險嗎，我記得你們應該都有著被監督的程序。」

主神搖搖頭：「沒事，一切都有漏洞可鑽，只要找到了，我就可以不受罰。」

姜恬繼續點頭。

兩人突然就陷入了沉默里。

明明現在姜恬命懸一線，還不知道會遭遇多麼大的危險，她卻仍舊有心情跟主神討論一些問題。

「我們到底為什麼會被抓來，我們到底是真的是出現了意外，才來到這個異度空間，還是說是你們讓我們出現了意外，我們才來的？」

姜恬問出的問題的確很鋒利，一般人很難招架得住。

「你們是真的出現了意外，我們不可能草菅人命，這樣也違背規則，規則是我們的重要依託，誰都不能跟規則抗衡。」

姜恬點點頭：「所以我們的確都有執念，但就是回不去而已，因為你們給我們畫了餅，卻沒打算實現。」

主神不說話，很顯然他是默認了。

姜恬嘆了一口氣，又笑出來。

真是沒想到，兢兢業業做了那麼多年任務，直到她快要有危險了才清楚，這些都是騙局而已。

而他們也註定只是打工者。

這個世界倒還挺有生意頭腦的，將他們僱傭來，還不是要禍害他們。

「化成人形以後，你的生活有變化嗎？」

姜恬突然又問了主神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主神看了她一眼，認真點點頭：「我在努力學習人類的習慣，我現在已經算是可以將自己投入人類社會生產的人了，我會適應你們人類的所有問題。」

「沒有人需要你進入人類世界，我現在只想問你，真要到我跟那邊的人對抗時，你會站在我這邊嗎？我們即便當了多年的搭檔，但我也很清楚，你走到現在如今主神的位置上經歷了多少，你會為我放棄所有嗎？或許你也會被毀滅。」

一聽到這個問題，主神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但很快他看著姜恬，眼裡竟然帶上了微微的笑意：「在你來到我的世界之前，我已經孤獨地遊蕩了很久很久，我從來都沒想過，我會找到心之所向。可是命運總是峰迴路轉，我們終究還是碰到了一起。當我知道我對你的感覺時，我只覺得慶幸。」

「當了那麼多年孤獨的智慧體，我竟然因你出現感情，這是屬於我的奇蹟和驕傲。」

「所以，如果你想要去做，那就放手去做吧，你想要跟誰對抗，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與你並肩作戰。」

第1915章 主神空間（5）

姜恬盯著他看了半天，最終還是露出一個笑容：「那麼，你真的願意為我付出一切嗎？」

「是的，可能在你的眼裡，如果一個人愛上一個人，放棄了自我，那就是一種對於自身的背叛，但是對我而言，我是一個意識體，我已經在我的世界活了上千上百年。」

「我輔助了那麼多的人完成任務，可作為一個系統，我從來都沒有感受過人類的喜怒哀樂。我也不知道人類到底有什麼快樂——你們可能不太明白我們這個群體，我們這個群體一直都在向人類模仿喜怒哀樂，我們是沒有自己的喜怒哀樂的。」

「也正是如此，當發現我跟你合作的時候，那種奇異的能量波動，我第一反應是非常恐懼的，我知道，那是不應該存在的東西。我怎麼能夠對一個人類有異常的能量波動呢？那這說明我的心情出現了莫名其妙的變化。我不再是一個無情緒的智能體了。」

「但我還是忍不住靠近你，後來，我就被你給征服了。即便我知道你的追求者很多，你根本就不需要我這樣一個沒有什麼用處的攻略系統，但我還是被你給征服了。我真的好喜歡你。」

「當上主神以後，我就一直都在想該如何幫你，我希望你能好……」

「我的原世界到底存不存在？」

主神微微嘆息：「這個概念已經沒必要去說了，你們這群人的原世界當然是存在的，可是當你的原世界也只是你所經歷的小世界的一個，你想要回去改變命運還是做別的，你覺得還有什麼意義嗎？」

「當然有意義的，如果沒有意義，就不會有那麼多人願意跟你們交易——」

姜恬認為一件事就得有始有終，而現在，她最主要的問題還是要解決當下。

她已經看出來了，那些智能體還是想要把她給抹殺掉，搶奪她的能量。

因為他們憤怒，作為這個世界真正的主導者，他們被挑釁了。

誰都沒想到，她一個外來者——說不定在他們眼裡她就是一個NPC的角色，竟然偷了他們的能量。

而且她還不是主動偷的，是那些能量自動去找她。

沒有人做到的事，偏偏她就做到了。

把所有的一切成就放在自己的身上，他們就被踢到一邊去了。

這就讓他們出離憤怒。

有些事不是不提，而是他們只想要悄無聲息地解決，維護住自己的面子。

就比如，她這樣的另類不需要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