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時沒控制住。
沒有人知道,在宿池出來的時候,當他聽見仲梁和桑弱聊天,他內心升起的那股恐慌和懼怕。
在那一瞬間,宿池又想起不久前眼科醫生和他說的話。
宿池答應過桑弱說要去看眼睛,他沒有哄騙桑弱,他確實是找了個空閒的時間自己去看醫生。
宿池以前從來沒有在意過自己的眼睛,甚至也懶得定期來檢查,在他看來,眼睛能不能恢復已經不重要了,恢復了又能怎麼樣,不能恢復又能怎麼樣,最後都逃不過被控制的命運。
可現在,因為心裡有了想要去做的事情,宿池第一次期望這雙眼睛能有恢復的可能。
坐在椅子上,對面的醫生看見病曆本上的名字,微微挑眉後認出了他。
「我們醫院心理科的宿醫生?」
聞言,宿池微微一愣,隨後微笑點頭,開口道:「是。」
那名醫生一邊看著宿池的檢驗單,一邊笑著開口:「宿醫生在我們醫院也算名人啊,所以我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可不是嗎?雖然眼睛看不見但能力一流,而且還長的帥氣,很多次都聽見他們眼科這邊的小護士在討論這個人。
「您言重了。」宿池微笑著開口。
他握緊了些手上的盲杖,隨後再次開口,「我這次過來找您,是想問一下……我這雙眼睛還有恢復的可能性嗎?」
對面的醫生看一眼檢驗單,再看了看宿池有些緊張的表情,沉默了幾秒後才緩緩開口:「有恢復的可能,但很小,而且一般恢復的話,也不能恢復到普通人的水平,就只能勉強看見東西,但看不清,和現在的區別……就是你以後睜開眼看見的不再是黑暗。」
宿池聞言,默了默,這種結果其實他很早就預料到了,可現在真正說出來後,又是另一種感覺,他攥緊了盲杖。
「好,我知道了。」
「……不過,我還是想試試。」
可試試就只是試試,宿池知道,他已經被判死刑了,他已經沒有任何的可能和希望。
他能看見光,卻無法辨認出光,又談何去觸碰。
宿池知道,他和桑弱的關係,可能維持不了多久,他一直在利用桑弱的新鮮感和懵懂無知去接近她,也許等到桑弱厭倦這段關係後,又或者等到她認清自己後,就會厭惡地遠離他。
宿池在怕,他一直都在怕。
他從來都沒有真正地安心過。
所以當聽見仲梁的聲音的那一刻、聽見弱弱後面回應的那一刻,宿池恨不得衝上去將桑弱拉回來,可殘餘的理智拉住了他。
他現在只剩這一副儒雅柔和的外表,他不能再親手破壞這副岌岌可危的偽裝。
宿池嘴角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住,他知道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拉著桑弱快點離開,他甚至希望桑弱再也別來了,再也別遇上仲梁。
別再將注意力分散到其他人身上,至少在這段……這段他們還算是男女朋友的時間裡,只把注意力給到自己身上。
宿池只希望桑弱的注意力在自己的身上,他就像是一個卑劣的小偷,偷走了桑弱最單純的時候,偷走了她這個人。
而卑劣的小偷永遠不知滿足。
他還想偷走女孩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關心,甚至是她的一輩子。
宿池扯了扯嘴角,他收回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拉住桑弱的手,聲音突然有些疲倦:「弱弱,我今天有點累,回家好嗎?」
就現在,立馬回去,再也不見這些讓人煩躁的傢伙。
桑弱也巴不得快點回去,她明顯感覺到宿池的情緒不太對,就是見了這個人之後。
「好好好,我們回家。」她趕緊帶著宿池往車上走。
可總有人喜歡不看氛圍,隨便出來蹦噠。
仲梁見他們要走,連忙開口:「等等!」
宿池微微皺眉,沒有理會仲梁,而桑弱見宿池都不理,那她就更不會理。
兩個人直接把仲梁的話當空氣,理都沒有理,上車就走了。
桑弱做上車後,看了一眼宿池,他臉上的情緒依舊不是很好。
桑弱眨了眨眼,她靠過去,緊貼著宿池坐。
「男朋友,你怎麼了?」
宿池抿抿唇,「沒事。」
噢,那就是有事,看看,男朋友都不給她笑一個了。
桑弱身子動了動,她抬手,將宿池臉上的墨鏡取掉。
宿池先是愣了一下,但是隨後沒有其他的動作,像是默許了桑弱的動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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