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望舒宛若丟垃圾般將她甩開。
宋文婭腳下不穩,踉蹌著摔在地上。
喬望舒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疾聲厲色:「宋文婭,你給我記住了,你不配提我母親半個字!你既知道你和你媽是享了我母親的福,就該知道我母親是你們母女倆的恩人。恩將仇報的事,只有畜生才做得出來。褻瀆恩人在天之靈,你可真是條餵不熟的白眼狼。我打你,是教育你,是教你學乖。再敢褻瀆我母親半個字,我能把你這張臉抽爛!你不信大可試試!」
宋文婭先是被喬望舒言語羞辱,再是被她扇巴掌潑熱水,內心早就崩潰了,高聲尖叫:「啊啊啊……喬望舒,你有什麼可了不起的?你不過是生得好,不過是命好!你簡直欺人太甚,就是你媽死得早,沒教好你。你才這麼沒教養,你再敢動我一下試試?我馬上報警抓你,我要告你,我要讓你進監獄!」
她說完仍怒不可遏,呼吸劇烈起伏,眼神兇狠怨毒地瞪著喬望舒。
我國現行法律,打人犯法。
你就是天大的理由,打人也犯法。
當然正當防衛另當別論。
總之先動手的那個就是不占理兒。
喬望舒冷笑一聲。
尚未開口。
一道如北極凜冬般寒涼的聲音,從廚房門外傳來,攜裹著強大的壓迫感:「是誰在大言不慚,說我家舒舒沒教養?」
墨北辰原本乖乖在床上蓋著薄被等喬望舒。
時間分秒滑過。
她去得實在有點久了。
這裡雖說是她的房子,卻住著虎狼,墨北辰不放心,便披了件外套下來看看。
沒曾想剛好撞到宋文婭被逼瘋,口不擇言,氣急敗壞的場面!
看到他,喬望舒臉色緩和了些,朝他走來:「你怎麼下來了?穿這麼少,小心受涼。」
墨北辰牽起她的手:「你這麼久沒回去,我不放心你。」
說話的聲音雖說仍舊淡淡的,可和剛才比起來,絕對稱得上溫柔寵溺了。
墨北辰性子就是這般,不善表達情感,再如何溫柔寵溺,都顯得淡薄了些。
宋文婭看清墨北辰的臉,當即嚇得不敢說話。
墨三爺。
她見過一次。
就是來喬家提親那次。
帶著人,帶著禮,說話做事,強勢霸道,不容置喙。
說是來提親,行事做派卻沒給人半分商量的餘地,高傲狂妄至極!
他那般囂張無度,父親母親卻是戰戰兢兢,小心伺候著,伏低做小,恨不能跪著同意這門親事。
足可見,這墨三爺絕不是一般人!
宋文婭當時見到墨北辰,被他那張臉,以及周身的氣質驚艷,驚為天人,當場就看呆了。宋志忠提醒過她很多次,墨三爺不是她能想的人。手段狠辣,是真的能把整個喬家連根拔起的存在。多年不近女色,久病暴戾。往他身上撲,那就和飛蛾撲火沒區別。
宋文婭在農村長到十四歲,好不容易才過上千金小姐的好日子,自然不敢往槍口上撞!對墨北辰那點少女心思,只能不斷勸自己放下。時隔一年多,再次見到墨北辰,她還是會被驚艷,卻連眼神都不敢有半點褻瀆。
喬望舒握著墨北辰冰涼的手,眉頭直皺。
這傢伙手怎麼這麼冷?
墨北辰凌厲的視線,宛若俯視螻蟻般落在宋文婭身上,低醇的嗓音霎時又冷了下來:「是你說我家舒舒沒教養?」
宋文婭不確定墨北辰什麼時候來的,不確定她和喬望舒的對話,墨北辰聽到了多少?不過從墨北辰的質問能猜到一二,估計剛下來不久,否則早該出聲了。
宋文婭吸了吸鼻子,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剛才面對喬望舒時,還一副張牙舞爪要吃人的模樣,叫囂著要報警抓喬望舒。此時已是梨花帶雨,哭得委屈可憐:「三爺,我知道我出身不好,不該冒犯喬大小姐,可她也太過分了!我母親嫁給父親,就算她不承認我這個繼姐,我母親操持這個家這麼多年,多少是有份辛勞的。
「我不祈求她把我當姐姐尊重,不祈求她把我母親當長輩敬重,至少應該把我們母女當個人吧?我不是她的奴隸,做不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我知道我和母親是沾了喬家的光,可也不能因為這個,她就肆意羞辱我和母親的人格。
「她罵我幾句,羞辱我幾句,我都能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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