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洲一向是理智的。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安檸。
他只想好好和她把話說個清楚明白:「檸兒,我們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嗎?我做什麼事你會不滿,你都告訴我。我可以和你保證,只要你告訴我,我絕不會再做。不管我明不明白,只要你要求,我就能做到。你說這些話,我真的不懂。你和我好好說,我聽你的話,你這樣,我……」
他的冷靜理智。
讓安檸的歇斯底里顯得像個笑話。
安檸驟然冷靜下來,心灰意冷:「墨北洲,我好累,你說我該怎麼辦?」
從認識的第一天到現在。
這是她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喊他的名字。
墨北洲搞不懂這意味著什麼,只知道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了,很疼,窒息的疼。
他專注地看著她的臉。
仔細想了想。
極為認真地回答了她的問題:「累的話,就應該好好休息。」
安檸的眼淚奪眶而出,卻笑了一聲,點著頭:「對,你說得對,累,就應該好好休息。將近兩年了,我是該好好休息了,你走吧。」
墨北洲不知道自己該走還是不該走,他只知道他不想走,握住她的手:「檸兒,我們出去住吧,我帶你去酒店休息,我想陪著你。」
「我不用你陪。」安檸的情緒徹底冷靜下來,抽回手,冷漠道:「我想睡了,不送。」
她說完轉身就進屋了。
墨北洲站在她家別墅的院子裡,像是雕塑般一動不動。
直到墨北瀟的電話打來。
墨北洲接通:「哥?」
安昊帶安檸去見他生意上的夥伴,墨北洲跟著去,墨北瀟沒跟著湊熱鬧,而是和厲霆川,楚雲深聚在一起。好半晌兒沒見到墨北洲和安檸,便打電話問問:「怎麼沒看到你和弟妹?你倆在哪兒呢?」
墨北洲如實回答:「在她家。」
聽到這話,墨北瀟沒再問其他的:「哦,行,知道了。」
墨北瀟以為墨北洲送安檸回家,順便在安家待一會兒,沒問其他的。
墨北洲又是那種,有什麼事,你不問我不說的性子。
掛了電話。
墨北洲還是不肯走。
樓上。
安檸準備把禮服換下來,去洗個澡。
脫衣服時。
視線定格在左手的手腕上。
那隻玉鐲,是她第一次去墨家時,墨北瀟給的。墨北瀟還告訴她,這玉鐲是他們兄弟的母親的,原本是一對。讓他們兄弟倆,以後給自己的妻子。那天之後,她一直戴著這隻玉鐲,洗澡都不曾摘下來。
妻子?
安檸輕輕摩挲著那隻玉鐲。
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摘下玉鐲,小心地放進盒子裡,隨即便脫掉禮服去洗澡。
另一邊。
希爾頓酒店宴會廳的休息室里。
墨北辰睡了將近一小時。
看他醒了,喬望舒莞爾:「睡好了?」
墨北辰的腦袋枕在她雙腿上,一個勁兒往她懷裡拱,抱著她的腰,剛睡醒的嗓音沙啞慵懶:「嗯,老婆,我想回家了。」
他今天過來的目的已經達到。
下周一,他就打算把財團所有事情交代出去,徹底退出財團管理。
這些年一直很忙,從來沒有好好休息過。
換了藥的這一星期以來,他睡了人生中最多的覺。
越來越不想上班。
只想粘著媳婦兒。
喬望舒聘了洛瑾後,幾乎就沒問過集團的事,今天純粹是陪墨北辰來。
既然他想走。
她便不多留:「那咱們回家吧。」
兩人離開前,和墨北瀟他們幾人說了聲。
從墨北瀟那兒得知墨北洲去了安家。
他倆就沒問其他的。
墨氏財團如今是墨北洲和墨北瀟挑大樑,墨北洲不在,不少人圍著墨北瀟。墨北瀟厭煩這些應酬,可三哥要做手術,弟弟忙著和弟妹膩歪,他只能硬著頭皮待到最後。哥哥和弟弟都粘著媳婦兒,幸虧還有楚雲深這傢伙陪他,否則墨北瀟真的會瘋!
沈若言作為資本圈新貴,正是需要聯絡擴充人脈的時候。接手沈氏以來,她愈發的八面玲瓏。沈氏剛剛恢復元氣,她在圈內不宜得罪人。只要主動過來攀談的,她都會笑臉相迎。手裡端著紅酒杯,這樣的場合,免不得被敬酒,敬別人酒。
喝得多了。
腦袋有些暈。
厲霆川坐在角落裡的沙發上。
這種商業交流會,素來都是別人巴結他,他用不著刻意討好誰。
他若是心情不好,掛著臉,也沒人敢來觸霉頭。
沈若言忙著交際應酬。
他看得咬牙切齒。
越看越氣。
不斷告訴自己,不過是個小玩意兒罷了,不必那麼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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