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厲霆川開口說話。

厲老夫人腳步踉蹌，急匆匆走過來，拉住厲霆川的手，打起親情牌，道德綁架：「霆川，你別聽這個賤婦胡言亂語，妖言惑眾。當年是她勾引你爸，還沒嫁人就不知檢點，送到男人床上。以為懷了你，就能嫁入豪門，簡直是痴心妄想。是她害死你爸爸，害死了我兒子，你不能聽信她的一面之詞……」

「一面之詞？」厲霆川低頭看著厲老夫人：「那您來說，我母親這些年去哪兒了？她這雙腿是如何斷的？我父親的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連三問。

字字珠璣！

厲霆川是厲老夫人親手養大的。

厲霆川有什麼本事。

厲老夫人再清楚不過！

他既然敢帶著簡湘來，必定是什麼都查清了。

厲老夫人並未做過多無力的狡辯，只一個勁兒說道：「是她不自量力，是她手段下賤，是她搶走我兒子，是她害死我兒子。霆川，我是你奶奶啊。是我和你爺爺，把你從那麼一點點養到這麼大。她搶走了我兒子，害死了我兒子。我不過是讓人把她關起來，不讓她回來搶我兒子，我有什麼錯？

「她的腿，是她自己作的。

「她非要逃跑，非要逃跑！

「她就是想回來搶走我兒子，她就是個狐狸精，她勾引迷惑了你父親。霆川，你相信奶奶，奶奶從未讓人弄斷她的腿。是她逃跑，是意外，那是意外……」

「意外？」厲霆川雙眸血紅：「我母親的腿斷了是意外，我父親駕車在高速上被車撞擊，搶救不過來是意外。全都是意外，這世上的意外，可真多啊！」

厲老夫人緊緊拉著他的手：「是意外，真的是意外。霆川，就算我恨毒了這賤婦，就算我是故意弄斷她的腿。可你父親，他是我的親兒子啊，我怎麼會捨得對他做什麼？你不能聽信這賤婦的話，來懷疑奶奶，霆川，你要相信奶奶……啊……」

厲老夫人話沒說完。

厲霆川忍無可忍，用力將她甩開。

厲老夫人狼狽地摔在地上。

她年紀大了。

這麼重重一摔，無人攙扶，根本爬不起來。

被自己親手養大的孫子推倒在地，厲老夫人瞬間老淚縱橫！

第472章 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

厲霆川低頭看著摔在地上的親奶奶，心如刀割：「是啊，我父親是你的親兒子，我是你的親孫子。可你對父親做了什麼？你拆散他和我母親，逼迫母親打掉他們的孩子。你讓人開車在高速上追我父親，讓人撞他的車，是你害死了他！你把所有罪責都推到我母親身上，你最該怪的人，是你自己！

「你又對我做了什麼？

「你還記得嗎？

「你利用那段錄音，逼我和言言分手，逼我娶葉書晴。我不肯，你便讓人把我弄進醫院，要弄出一個新的繼承人。你口口聲聲說疼愛兒子，疼愛孫子，這就是你所謂的疼愛？我和父親，都承受不起。你現在想讓我共情你的感受，當年，你可是恨不得我不要出生在這個世上！」

「不是的，不是的……」厲老夫人極力想要解釋什麼：「霆川，我，我只是，我只是討厭簡湘，我沒有想害死你父親。我十月懷胎生下他，將他養大成人，培養得那樣優秀。卻被這個賤婦勾引，為了這個賤婦，他要和我這個做母親的斷絕關係？我怎能不恨？

「我只是想讓他們分開。

「我從來沒想過害死他。

「都是這個賤婦，都是她的錯，是她的錯！

「那個沈若言，簡直和這賤婦如出一轍。我看到她，就會想起這賤婦。我厭惡她，我生怕你步了你父親的後塵，才會極力反對你和她在一起。

「我都是為了你和你父親好。

「我都為了你們！」

「你真是瘋了！」厲霆川有種深深的無力感：「你打著為我和父親好的旗號，實際上，不過是嫌貧愛富，不過是掌控欲作祟。你不想讓我父親脫離你的掌控，不想讓我脫離你的掌控。什麼疼愛？什麼養育之恩？什麼血脈親情？都不是你掌控我和父親的手段而已！」

厲老夫人哭得滿面淚痕，呼吸急促，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是，不是的……」

鬧到這個份上。

厲老爺子終於坐不住了，拍了下近前的紅木茶几，揚聲道：「厲霆川，事已至此，你想如何？是我和你奶奶把這女人關起來，是我和你奶奶不許你爸去找她，才導致你爸在路上出了車禍。所以你今天是來興師問罪，要要把我和你奶奶送上法庭？送進監獄？還是要讓我和你奶奶，為你爸償命，死在你面前你才肯罷休？」

他用詞尖銳刻薄。

字裡行間，還是在道德綁架厲霆川。

逼死自己的親爺爺親奶奶。

這事兒若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