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利國際醫院是一家私人醫院。
若是在公立醫院,網上大概早就有報導了。
沈若言和聞蘭很快趕到醫院。
醫生告訴沈若言IcU病房的禁忌,給她做了一番措施,讓她換上無菌服,帶她進入了IcU病房。
床上的厲霆川身上插滿了管子。
呼吸平穩。
輸了很多血,面色談不上蒼白。
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
沈若言和他之間糾葛太多。
沒想到他會用如此極端的方式傷害自己。
心疼嗎?
應該是沒有。
不愛了,又怎麼會心疼?
可要說解氣,似乎也沒有。
她想要的,只是好聚好散,再無瓜葛,沒想過要鬧到這一步。
沈若言不知道該說什麼。
按照醫生的提議,喊了喊他的名字:「厲霆川,厲霆川……」
厲霆川毫無反應。
沈若言看了看身側的醫生。
醫生戴著口罩,看不出神情:「您可以試試,說一些他想聽的話。」
沈若言想了想,扭頭看向病床上的厲霆川,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氣,調整情緒,用一種近乎溫柔的聲音喊道:「霆川……」
她只喊了一句「霆川」。
陷入深度昏迷的厲霆川,手指居然真的動了下。
醫生忙說道:「沈小姐,你再多說點。」
沈若言也看到了他指尖細微的動作,在人命面前,她沒心思矯情,繼續說道:「霆川,你不是說想跟我結婚嗎?你醒過來,我就和你結婚。」
說完。
沈若言安慰自己。
善意的謊言。
不要有心理負擔。
厲霆川的手指又動了動。
之後沒再有其他反應。
十幾分鐘後。
眾人離開IcU病房。
主治和科室一眾骨幹醫生們,又去開會討論病情了。
沈若言做完了自己的事,和簡湘告辭。
簡湘把一份文件遞給她。
沈若言不解:「這是什麼?」
簡湘未語淚先流:「算是……他的遺書吧。」
遺書?
說不清為什麼?沈若言了接過來,翻了翻,隨後放在一側的桌上:「阿姨,這個我不能要。按照國內法律,贈與協議需要受益人簽字才能生效,我不簽字就代表不接受。您是他的母親,他若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您有權處置他的個人財物。能做我已經做了,我就先走了,再見。」
「沈小姐。」簡湘叫住她:「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也早就猜到你不肯收。可若是霆川真的醒不過來,我希望能幫他,完成他最後的心愿。他把一半的財產留給你,大抵是想彌補你。他對你做的那些事,不是賠錢道歉,就能彌補的。
「他大概也是清楚,無法挽回,才會……
「他爺爺奶奶,沒教過他如何愛一個人。
「他行事偏激極端。
「你們分開,責任在他。
「我都這把年紀了,就算坐擁金山金山,又有什麼意義?
「醫生說,植物人的最佳治療時間,是在昏迷後的三個月內。我想請求你,這三個月內,能每天抽出一些時間,過來和他說幾句話。我和醫生說,給他用最好的藥,給他最好的治療,用盡一切醫療手段,不在乎花多少錢。但我心裡很清楚,你才是唯一能救他的藥。
「我本來是沒臉求你幫忙。
「可兩天了,能用的辦法都用了。
「這些東西,就當是你幫忙的酬勞。
「你和霆川已經分手,阿姨不好讓你白白幫忙。
「收下吧,好嗎?」
簡湘先是說想幫厲霆川完成最後的心愿,之後又說是給沈若言的報酬。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說話顛三倒四,但她是真誠的想讓沈若言收下這些東西。她總能在沈若言身上,看到自己年輕時的影子。她很清楚,是自家兒子對不起沈若言。萬一兒子真的醒不來了,這些東西給沈若言,她心裡也安心些。
沈若言沉思了幾分鐘,大約是可憐簡湘一把年紀,心軟了,答應了她的請求:「阿姨,忙我幫了,每天過來說幾句話而已,這麼高酬勞實在不必,您保重身體,再見。」
話落。
沈若言抬腳離開。
簡湘黯然神傷。
這麼好的姑娘。
混小子!
沈若言開車離開醫院。
回家的路上。
簡湘的話反覆在她腦海中迴響。
「若是霆川真的醒不過來,我希望能幫他,完成他最後的心愿。」
醒不過來。
他會不會真的醒不過來?
最後的心愿?
他最後的心愿,真的是懺悔和彌補嗎?
沈若言大學畢業後,臨危受命,接手了沈氏集團。上學時家裡不讓她談戀愛,她也沒有那方面的心思。她的第一個男人是厲霆川,她第一個動心的男人也是厲霆川。厲霆川是她的初戀,是她唯一放在心上過的男人。是她走投無路時,照進她人生中的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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