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就跟你說了，無論我欠了你什麼，我都可以還給你。即便是欠了你一條命，我也可以拿我的命去還。唯有感情，是不能用來交易的。我很確定，我是因為還喜歡你，愛你，才想和你重新開始，和你結婚。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是真的因為喜歡你。」

她的坦誠。

讓厲霆川安心下來：「我也喜歡你，愛你，言言，我想親你，可以嗎？」

沈若言捏了捏他的臉：「傷還沒好，老實點。」

某川委屈巴巴：「就親親，又不做別的，言言，我想，讓我親。」

沈若言拿他沒法子：「彎腰。」

他聽話地彎下腰。

沈若言珍重地捧起他的臉，貼上去吻住他，他眼睛上纏著的紗布，逐漸在她瞳孔里放大，她心疼得眼角滑下兩滴淚。

厲霆川不知道她在哭，被她吻住後，摸索著按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身上的溫度攀升。

……

沈若言縮了縮脖子，輕輕推開他，擦乾眼淚，嗓音有點啞：「好了，你現在需要休息，別沒完沒了的。」

厲霆川抱著她，腦袋搭在她肩膀上：「言言，是不是想要了？嗯？」

沈若言嗔怒：「你胡說什麼？」

厲霆川輕笑：「你剛才說話的聲音啞了，不是動情了？想要了？」

沈若言那是……

她沒法說出實情。

只能背下這口大鍋！

她的沉默。

惹得他又地笑了聲，那聲音仿佛是從胸腔里發出的低鳴，敲擊著沈若言的心，故意逗弄她：「言言，你跟我客氣什麼？我沒名沒分時，就隨叫隨到，隨你高興。如今是你的人了，你想要，直說就是了。」

要不是這傢伙身上還有傷。

沈若言真的很想打他！

滿嘴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中午飯還是簡湘讓薈山別墅的傭人做的。

營養豐盛。

厲霆川心情好，胃口比早上好了很多。

簡湘不明所以。

這混小子怎麼像打了雞血？

都傷成這樣了？

還能這麼高興？

醫生沒說傷到腦子了！

突然就不正常了！

搞什麼？

厲霆川迫不及待地對簡湘說道：「媽，我和言言重新在一起了。言言說，等我眼睛拆了紗布，我們就領證結婚。您不是說，要幫我和言言帶孩子嗎？您可要好好復健，我和言言會努力的。」

沈若言小臉微微泛紅。

生孩子什麼的。

的確讓人臉紅心跳。

簡湘卻並沒有很高興。

她下意識看向沈若言。

沈若言紅了臉，似乎是在害羞。

厲霆川看不見，無法察覺母親的情緒。只是沒得到回應，他疑惑地皺眉：「媽，您怎麼不說話？您不高興嗎？」

話落。

他問向沈若言：「言言，我媽出去了？」

簡湘咳了聲：「沒有，我沒出去。我高興，我當然高興。我，我我就是……就是覺得有點突然。你們什麼時候決定的？結婚的事。」

「就剛剛，您送午飯來之前。」厲霆川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很可能好不了了，一心想著等拆了紗布就能領結婚證，出院後立刻安排婚禮，心情好得不得了。

簡湘壓著心頭的萬千思緒，勉強笑了笑：「那挺好的，你小子以後可要好好對言言，否則我可饒不了你！」

厲霆川笑著：「您放心吧媽，我恨不能把心挖給她。」

午飯過後。

厲霆川午休。

等他睡著。

簡湘示意沈若言跟她出去。

兩人離開病房。

沈若言推著簡湘去樓下小花園，找了處安靜的角落。

簡湘滿臉寫著發愁：「丫頭，我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可我家霆川……萬一他真的再也看不見了，你嫁給他，後半輩子不都耽誤了嗎？霆川喜歡你，他是我兒子，我當然希望他能娶到心愛的姑娘。可我不想為此，讓你受委屈。」

沈若言彎腰蹲下，視線與簡湘持平，握著簡湘的手：「阿姨，您想得太多了。我想嫁給他，不是因為他救了我，我內疚，想報恩，而是我還愛他。我得知他的車衝進河裡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我心裡放不下他。即便他的眼睛再也治不好了，我也想嫁給他。能嫁給喜歡的人，哪裡是受了委屈？分明是得到了幸福。」

「丫頭……」簡湘眼眶紅紅，眼淚滑了下來，欲言又止。

沈若言笑了笑，俏皮道：「阿姨，難道您不喜歡我這個兒媳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