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聿辭不想離她太遠,就在臥室里的小書房辦公了。
一場國際會議開完,已經過去將近兩個小時。
男人靠在椅背上,抬手捏了捏眉心。
臥室里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小姑娘這是還沒睡醒。
意識到她午睡的時間有點過了,聞聿辭起身向臥室走去。
虞卿很久沒有夢到過離淨仙宮裡的日子了。
不知怎麼的今天意外在夢裡回到了她無比熟悉的仙殿。
她小心翼翼邁著步子順著記憶往殿內走去。
清辭帝尊喜靜,也喜簡。
整個仙宮裡幾乎沒有多餘的裝飾。
曾經那些盛開的花也因為她說只能有她這一株芍藥,而被容與統統移栽到了殿外不知道什麼地方了。
路過曾經她生長的那方花壇時,她驚異地發現,那裡不知什麼時候被白玉欄杆圍了起來。
裡面的土壤也是被仙露日日澆灌著的,最是適宜小花仙修養本體。
帝尊大人是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的,整個離淨仙宮除了她和帝尊,只有兩個小仙童偶爾過來做些雜活。
沒有帝尊的允許,誰敢把這小花壇改造成這樣?
她正站在花壇前出神,不遠處突然傳來久違的清冷男聲。
「阿離。」
虞卿太久沒有聽過這一聲「阿離」了。
不敢置信地抬頭向說話的人看去。
容與依舊是一襲白衣,面容清俊,古典玉白的臉永遠掛著淡漠的神色,清冷如覆雪的眉眼讓人望過去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幾乎是一瞬間。
虞卿的眼眶就盈滿了水光。
她顫著聲,輕聲喚了一句:「帝尊大人——」
話落,眼角的淚珠翻湧而出。
聞聿辭坐在床邊瞧著小姑娘睡夢中蹙著眉,有些擔心她被噩夢魘著。
伸手握住她微涼的小手。
正要開口把她叫醒。
小姑娘的眼角突然溢出兩滴眼淚。
鮫人的眼淚,落地成珠。
枕邊靜靜地躺著兩枚圓潤瑩白的珍珠。
聞聿辭眸光沉黯,握著小手的手掌緊了幾分。
「卿卿?」
「醒一醒,卿卿。」
虞卿緩慢地睜開雙眼,一時有些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
瀲灩著水光的烏瞳呆呆地看著男人。
男人深褐色的瞳仁里滿是擔憂。
「怎麼了阿辭?」
聞聿辭俯身把人從被窩裡撈出來放在自已懷裡坐好。
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往枕頭上看去。
虞卿不明所以,轉過頭看向自已的枕頭。
那是——珍珠!?
「送我的嗎?」
聞聿辭:?
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
那是睡傻了?
虞卿一開始確實沒反應過來,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為止,她都沒有見過自已落下來的眼淚變成珍珠。
就算是在那種時刻,眼淚也都在剛剛溢出來的時候就被男人吻掉了,根本沒有過變成珍珠的情況。
聞聿辭是比較瘋沒錯,但他不是變態。
抱著自家老婆一邊那個一邊落一地珍珠這種事他實在做不出來。
看見男人這反應,虞卿忽然意識到那是什麼了。
「那是——」
「是寶貝的眼淚。」
男人抱著她,聲音低低的,有幾分誘哄的意味。
「第一次知道,寶貝哭出來的珍珠也這樣美麗,不愧是我的漂亮小寶。」
鮫人的眼淚落地成珠,之前聞聿辭雖然很是好奇,但終歸是捨不得弄哭她。
也就一直沒有機會見識到她哭出來的小珍珠。
虞卿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往他懷裡躲了躲。
「那小寶告訴我夢見什麼了好不好?」
她在他身邊的時候一向好眠,從未做過噩夢,更別說像今天這樣一下哭出兩顆碩大的珍珠來。
是什麼樣的事情讓她這樣傷心?
虞卿在他懷裡默默搖了搖頭。
她不想說,也不能說。
聞聿辭很想知道,想要更進一步的了解她。
但他不忍心再逼問她。
能讓她在夢中哭出眼淚,必然不會是什麼讓人愉悅的記憶。
摸摸她睡亂了的髮絲,「好了不想了。」
頓了頓,有些不大自然地開口,「摸摸毛,嚇不著。」
虞卿:???
這是從哪學來的?
君子論跡不論心,聞聿辭本想安慰她,雖然沒安慰成,但好在成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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