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輕聲道:「夢境而已,做不得數的。」
林水月愈發覺得這個人好奇怪啊。
分明是他自己挑起「救命恩人」的話題,可當她道謝的時候又往後退縮半步,像個彆扭的小孩。
溫時雪看了一眼林水月的手指,「不疼嗎?」
話題轉變得太快,林水月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還好。」
或許是次數多了,林水月只有在匕首落下的那個瞬間才會感受到一陣刺痛,「過幾天就會好了。」
溫時雪定定望著她指尖緩緩流出的鮮血,猩紅刺眼,可同時又覺得她很適合做養料,樹的養料。
等她死了,他想把她的屍體埋在樹下,有這樣特殊的養分,定會讓來年的花開得更盛。
不過不是現在。
看見林水月低頭認真處理傷口,作為試探,溫時雪探出手指輕輕碰了下她受傷的食指指腹。
細碎不斷的痛感扯著她的秀眉忍不住動了動。
溫時雪對此感到好奇,「不是不疼嗎?」
林水月下意識地攤開五指讓他靠近,「是有一點疼,不是完全不疼。」
任何受傷的部位被人這樣直接觸碰,疼痛是在所難免的。
溫時雪卻並未移開自己的手指,而是一點點縮小與她的距離,輕柔地在她的指腹摩挲打轉,直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溫度傳遞給他,使他回憶起牽手的時光。
這樣簡單的肌膚相觸溫時雪並不討厭,或許是從未嘗試過,甚至還有些新奇愉快。
還挺意外的。
她的手指分明看著脆而不堅,不知為何會令他產生這些感覺。
林水月根本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只要不是想殺她,都可以配合。
直到指尖的刺痛感不再,她低頭一看,驚詫地發現匕首留下的傷口也消失不見。
溫時雪鬆開纏著她的指尖。
林水月舉著手指在陽光之下看了又看,由衷地感嘆不愧是玄幻世界,連傷好的速度都飛快。
多虧了溫時雪。
林水月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雖然溫時雪總是時不時地對她亮劍,但一碼歸一碼,至少現在他挺正常的。
林水月認真回想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得出個結論:還是得按照他喜歡的方式來答謝。
攻略瘋子本就困難,更得在充分了解他的基礎上,按照他的生活喜好慢慢進行。
好在林水月本就不愛將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他人。
「作為你醫好我手指的謝禮,我為你束髮如何?」
所為「束髮」並非憑空捏造,承了他的恩情,林水月總得為他做點什麼,思來想去,唯有束髮最為合適,既不會太近也不會顯得疏離。
「束髮麼?」
溫時雪不解地歪頭看她。
時間靜默幾秒。
林水月以為他不喜歡,立即換了個說辭。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可以換個別的。」
只要別要她的命就行。
「束髮就好。」
溫時雪只是對她笑了笑。
「這個謝禮我很喜歡,林水月。」
喜歡不是因為別的,只是他忽然很想知道,別人幫忙束髮是何感覺,雖然用術法更簡單。
林水月怔了怔,回了個「好」,便繞到他身後,替他卸下古舊銀色發冠,雙手自然攏起他的白絲。
指尖傳來微涼的觸感,林水月多看了兩眼,忍不住感慨這些頭髮很好看,誰讓現在人均白毛控呢。
林水月抑制住亂七八糟的想法,心無旁騖地幫他整理被風吹亂的髮絲,直到不小心碰到了溫時雪頸側顯眼的咒印。
她條件反射般的鬆開雙手。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雖然林水月總會不自覺地注意到那奇怪的咒印,但絕不會在沒有對方允許情況下隨意觸碰,因為是真怕溫時雪到時來一句「手不想要的話可以砍了」。
「無妨。」
興許因為是她的手指,所以即使是碰到別處,也不會令人生厭,這就夠了。
他的反應有些出乎意料,也正是因為這樣,林水月才有膽子再次靠近。
「那我繼續了。」
溫時雪輕「嗯」一聲。
這次,林水月暗暗發誓一定要加倍小心。
也許是環境過於安靜,不知不覺中,她的思緒又飄遠了。
她想到系統所說的「特殊體質」。
其實比起這種需要依靠放血才能發揮點作用的「特殊體質」,她更希望擁有「言靈之力」,這樣只需要第一次見面對溫時雪說一句「喜歡上我吧」,說不定就有奇效。
林水月又回憶起系統給出的B級評分和15%的進度條,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雖然她覺得目前兩人的關係比在妖窟洞時緩和不少,可誰知道,溫時雪這病嬌腦子裡在盤算什麼。
所以,關心他、理解他、取悅他……
她所做的這些真的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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