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咒時的脈搏與心跳總是不比平常,此刻卻不是。
笑意直達眼底,四周紛紛繞擾,可溫時雪只在意地看著她。
「嗯,看來……又能多活一陣子了。」
想她活著固然令人高興,可被他這樣按著命門,總有種不安的感覺,尤其是她還清楚地記得在女妖的巢穴時就是這樣被他試探脈搏,最後拖她一塊掉入潭中。
繞過橫在中間的烏星河,關映竹也上前關心地詢問:「林師妹,真的沒事了嗎?」
趁此機會,她不著痕跡地拂去頸側的手指,「沒事了,真沒事了。」
說話間,林水月又瞥了一眼周公子的屍體。
城隍廟的心魔隨著紅花自戕消散,而鬼新娘的幻影隨著周公子服毒消亡。
這兩人……真不愧是主僕,某種程度上真的般配。
「沒事就好。」
關映竹長舒一口氣,她正為林師妹身上的詛咒發愁不知如何是好,這下心中一塊巨石總算落地。
她偏頭從窗口瞧了一眼外面的天氣。
方才只是微風,可這會兒,月暗星稀,卻有要變天的趨勢,夜間恐會下雨。
「看來今晚是出不了鬼市了。」
關映竹掃視幾人,「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明日一早,我們就離開此處動身去寧城。」
也沒人想繼續待在鬼市。
不過比起周府,他們還是住客棧比較安心。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得把這兩具橫死的屍體給埋了。
關映竹年長些,對這些事比較有經驗,於是提議:「這裡就交給我,你們就先到外面等我。」
「師姐,我幫你。」
烏星河逮到機會一定是要與關映竹獨處的,至於屍體,死都死了,還能打擾他們二人世界不成?
望著男主躍躍欲試的表情,林水月瞭然於心,立即拉上溫時雪坐在周府門外的台階上候著。
雨還沒下,可氣溫已率先降了不少。
林水月瑟瑟發抖般的緊了緊衣裳,不由得好奇望向身旁不遠處地問時雪。
他看上去絲毫不受天氣影響,不管何時都是如此。
「你不冷嗎?」
朦朧月色下,只見他疑惑地看了過來。
猝然撞上淺金色的雙眸,林水月淡定解釋:「因為我看你總是穿得很少。」
他不知從哪撿到一片綠葉,二指輕捻,百無聊賴地轉了幾圈。
「不會冷的。」
他對冷感知不深,倒是對熱很是敏感,尤其是林水月身上的溫度,總是那麼的熱,像是要把他燒著了一樣。
這種感覺很奇怪,卻並不令人反感。
林水月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其挪去,直到二人中間再無空隙,讓她至少有一隻手臂不會繼續暴露在寒風之中。
她鬆了口氣,忽而察覺到一道視線,猛地一仰首,離他唇瓣不足一拳距離,而鼻尖幾乎已經相觸。
絕不是她故意為之。
或許正是這無意之舉才顯得尤為尷尬。
「太冷了,離你近些會好受點。」
林水月慌亂解釋:「不過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可以……」離你遠點。
「這樣就好。」
沒讓最後幾個字落地,溫時雪已接過話茬,目光分明是看向手中落葉,可唇邊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卻是因為另一人。
其實,這樣真的很好。
「嗯。」
林水月低低地應了聲,也不知說些什麼,索性保持沉默,靜靜地坐在他身旁,緊挨著對方。
直到男女主的出現打破這份寧靜。
「林師妹,溫公子,可以了,我們走吧。」
林水月真差點睡過去,一個激靈才算清醒過來,趕忙起了身。
望著空空如也的身側,溫時雪目露失望之色,他其實想與林水月再獨處一會兒的,不過隨後就被拉走了。
客棧空無一人,只有老闆為算帳點了根短小的蠟燭,在見到他們幾人,詫異他們居然安然無恙,要知道鬼市這種地方,發生任何事都有可能,活著本就不易。
客棧老闆笑了笑,好心地為其免去一半的房租。
他們下山的路費本就緊俏,這麼做雖然不合規矩,但到乾癟的錢包,還是道了聲謝上了二樓。
燭光未滅,忽暗忽明。
林水月躺在床上伸長手臂出神地盯著看了幾看。
她似乎真的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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