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她根本沒得選,只能湊合吃點,再喝點茶水壓壓點心,隨便糊弄一下得了。
一杯水剛下肚,敲門聲適時響起。
林水月第一反應就是溫時雪。
她立即起身開門,發現來者除了性別與溫時雪一樣以外,無一處相似。
青年身量稍高,身著淡藍長袍,烏黑長髮則用白色發帶高高半束,長相頗為俊秀,眼角還有顆紅色淚痣。
見到他的瞬間,林水月方想起溫時雪若是要來,幾乎不會敲門。
視線碰撞,青年目光先是一愣,而後低了低頭,耳尖微不可查地紅了又紅,第一次在剛見面的姑娘面前失了方寸。
林水月好奇地眨了眨眼。
「你是……?」
青年即刻回過神,與小廝一樣先是彎腰行一禮。
「在下鹿鳴,如今祈玉城不算太平,所以家主特派小人來保護神女。」
林水月本想說「不用」,可轉念一想,她現在確實處境危險,就算如此,光靠別人保護是行不通。
「鹿公子是嗎?」
鹿鳴又訕訕地低了低頭。
「神女喚我鹿鳴就好。」
林水月點了點頭表明知道了,看了一眼別在他腰間的銀色佩劍,隨之想到個絕妙的主意。
「你能有辦法弄來符紙嗎?」
比起依靠別人,還不如自力更生,尤其是她對上官穆始終抱有戒備之心。
逆著月光,鹿鳴倏忽詫異地抬起頭,不知怎地,林水月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欽佩之意。
「神女會用符?」
哪裡算是會用符呢,不全靠自殘式的放血嘛。
林水月心虛地移開目光,不大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
「算是吧。」
鹿鳴從出生開始就一直身在上官家,自然清楚「請神會」的由來。今年的「請神會」分明已經敲定了神女人選,可在一年之前忽然失蹤,再聽說神女一事便是今日下午。
他以為跟前幾次一樣又是府中某位女眷,沒想到是張從未見過的生面孔。
不僅漂亮還會用符,簡直太出乎意料。
鹿鳴摸向腰間,可他平日只會用劍,再掏也掏不出符紙。
頓時,他露出歉意的笑來,「雖然我身上沒帶,不過我可以為神女去庫房借調幾張。」
林水月兩眼放光,「真的嗎?那就多謝了。」
「不用客氣,神女。」
鹿鳴連連擺手,怕被看出小心思,趕緊轉過身趁著夜色也要去趟庫房,「那我現在就去庫房為神女借符。」
林水月撓了撓頭,望著融於夜色的背影。
她發現這位鹿公子還挺……熱情的?
正當她準備關上門窗時,發現院子裡有到白色身影,白色在夜間本就醒目,更何況她對此顏色又格外敏感。
這回,她沒認錯人。
林水月二話不說直接走進院子裡,來到他身前,忍不住對其笑了笑。
「溫時雪,你在這兒幹什麼?」
視線一如既往地凝在林水月的臉上,可他的表情卻很是迷茫。
「不清楚……」
他只記得跟著小廝去了另一個房間,可當只剩他一人的時候,便會再次控制不住地去想她,就算知道她的具體位置也沒用。
這種被支配的失控感他不喜歡,可也無法抗拒。
回過神來,已經隨著血液的標記回到了他們分別的地點。
在見到她的瞬間,所有的煩躁不安煙消雲散,貧瘠的內心仿佛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這太奇怪了。
聽見他回答的林水月微微一怔。
她原以為溫時雪會如往常一樣用「賞月看花」這樣的常用藉口,沒想到他也會有犯迷糊的時候。
林水月暗自笑了笑,視線掃了一圈,發現周圍花草樹木叢生,比起在這裡被蚊蟲叮咬,還不如回房間喝杯茶。
「要進來嗎?」
溫時雪望著林水月身後點著燃燈的房間,想起他們口中的「規矩」。
「我還以為我再也不能進你的房間。」
「上官家規矩多。」
林水月苦苦一笑,不由分說地扯過他的手腕,把人往房間裡帶,「不過我們兩個人的時候還是可以的。」
溫時雪不做任何抵抗,任由她把自己帶回房間,又被她安排坐下。
全程安靜又乖巧。
林水月親近地彎著腰,笑意盈盈地將一盤點心全部端到他面前。
「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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