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聽到此話,尚存一絲意識的溫時雪才緩慢抬眸看了過去。雖然因血液流進眼睛裡有些看不大清晰。
村長恨鐵不成鋼似的將男人狠狠踹翻在地。
「你瘋了!」
「放過他,萬一我們販賣妖怪的事情暴露,你知道整個村子會遭到妖物怎樣的報復嗎?」
立即一片噤聲,包括曾經對溫時雪流露善意的夫婦二人,更有以「朋友」自稱的幾名小孩。
幾乎沒有人想救下一隻狐妖,哪怕他們曾經受恩於他。
在這樣的壓抑氛圍下,男人瞬間失語。
他們石清村地理位置偏僻,因為沒有收入來源只好販賣妖怪換取錢財,而這幾名仙師向來出手闊綽,一次交易幾乎能保村名一年生活無虞。
正如村長所言,若是放過狐妖,他們靠販妖為生的事情走漏風聲必定招來禍患,那他雙親妻兒又該如何?
世人皆會權衡利弊,男子也不例外。
雖然會受到良心的譴責,但在絕對的利益面前,男人只是看向受了重傷的狐妖,眼中閃爍著虛偽的淚光。
「對不起……」
溫時雪沒有太大反應,只微微垂下腦袋,唇角揚起一絲笑容。
「這樣啊……」
林水月心情很是複雜。
她曾一度以為溫時雪好不容易遇上了好人,終於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誰承想竟是妖販子,在此之前,他還救了出手人家。
就算是恩將仇報也不帶他們這樣的。
林水月直呼不值得。
夜已深,空氣間濕度增加,混合著溫時雪身上溢出的血氣,周圍像是氤氳著濃重的血霧。
頓時,她只覺得心裡憋得慌,像是有塊巨石硬生生地堵在胸口。
-
沒有一絲光亮的石洞深處。
吳家弟子將買來的狐妖隨意地丟棄在一旁,幾人圍坐在篝火一起商討接下來的事宜。
其中一人提醒道:「師兄,這狐妖萬一跑了怎麼辦?」
「那也得他有本事跑得掉才行。」
說話間,為首的吳仙師一把揪住他的白髮,翻手成訣,咒術結成,頓時,溫時雪左頸側多了道醒目的深紅咒印。
以禁術為引,刻上咒印,套上枷鎖。
原來,這就是他咒印的由來。
與此同時,禁術被強行種進身體,與妖性產生共鳴,不得已讓他顯露狐尾和狐耳,緊接著,像物理複製似的,七條妖尾上都多出一道相同的咒印。
吳仙師面露讚賞之色,「不錯,還是個七尾狐妖,就是可惜血統不純,是個半妖。」
有一人眼放精光,躍躍欲試地道:「師兄,我聽說狐妖的心臟是鑄劍的最好材料,要不我們……」
吳家本就是鑄劍世家,對兵器最為痴迷,這麼好的煉器材料擺在眼前怎能不動心?
吳仙師狠狠瞪了他一眼,「現在還不是時候。」
言外之意:要等榨乾他的最後一滴利用價值之後再挖出心臟。
回過頭,吳仙師上下打量著溫時雪。
「狐妖,你叫什麼名字?」
溫時雪低著頭沒有搭話。
不久前,他或許還叫「溫時雪」,不過現在,他尤其厭惡「溫時雪」這個名字,也不想再聽到有人用此名字喚他。
「算了,自求多福吧。」
見他不語,吳仙師也懶得多說,只丟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便將人關進被種下層層禁制的地下室。
不大的地下室點了一盞燭燈,可以說是一覽無餘。
從四周這亂糟糟的環境來看,在他之前已有不少妖物被捉來此地,至於結局不用想也知道。
溫時雪試著往外方向走去,結果甫一接近出口處,四周設下的禁制便會與他身上的咒術一道,給予他一種被烈火灼燒般疼痛。
他伸手按了按咒印,面色依舊平靜,又靜靜地往回走。
這樣被囚禁著,仿佛又回到了狐族一般。
不久後,幾人的談話聲陸續地傳來。
溫時雪似乎沒在聽,不過林水月卻很有興趣。
從對話內容可知,他們確實出自南海吳家。
吳家是有名的鑄劍世家,行事光明磊落,不過這幾人總愛動用歪門邪道的點子。
比如,他們最愛用妖怪的血肉鑄劍。
即便如此,他們並不想自己用妖怪血肉鑄劍一事暴露,無奈之下只能馭妖捉妖,這樣就能置身事外,將自己摘個乾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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