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異樣感逐漸消失,眼底的情潮隨之消退。
溫時雪將她撈起緊緊地抱在懷中,頓時,所有尾巴全部重新藏入身後,所留下的狼藉已然不復存在。
視線一寸寸貪婪地掃過她的臉龐,最後又重新回到最初的眉眼間。
「林水月……」
輕聲的一句呼喚,而她沒有醒。
到底是毫無防備之心還是因為對象是他?
不過這樣安靜地躺在他懷裡很好,仿佛只屬於他一個人。
剎那間,以往種種不快煙消雲散。
溫時雪輕輕勾起唇角,將人摟得更緊,不過這樣的姿勢並不利於睡覺,雖然很想就這樣一直與她這般,思考片刻,還是將人抱上了床。
他坐在床邊微微彎著腰,視線不曾離開她,隨著他的動作,垂落的縷縷白絲貼於她的臉側和眼角,又慢慢地滑落在耳側,仿佛隱與她的烏髮之中。
溫時雪實在不理解自己為何會被林水月牽動著全部情緒。
是因為她很有趣嗎?
思考間,他察覺到林水月腰間懸掛著的神女玉佩發出淡淡光芒。
他以指腹輕觸,立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溢出。
並非簡單妖氣,更像是另外一個人的殘存意識,似乎想要衝破施加在玉佩上的禁咒。
溫時雪對此人意識並無印象,但卻嗅到一絲危險氣息。
似乎是衝著林水月來的,所以才更要阻止。
大抵他不希望有人打破現有的平衡。
「只有她不能給你……」
溫時雪立即握住玉佩,以傾注自身妖力逼回溢出的某人意識,片刻後,躁動的神識重歸安寧。
只是同樣地,這塊玉佩上已染上他的妖氣。
他輕輕扯下這枚定時炸|彈,忽然往身後看了看。
他想起這些天一直奉命監視他的小妖,在此之前,他對小妖毫無興趣,只要不妨礙到他就好,不過現在,他卻不那麼想了。
轉瞬之間,衣玦翻飛,足尖點地,溫時雪已至門外,擋住小妖的去路。
在化成人形後,小妖看著像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光從外表辨不出真身。
不過雖然溫時雪不知道他真身是何,小妖卻早就知道溫時雪的真身是一隻狐妖,而且他也知道狐族早在十幾年前就被捉妖師一舉殲滅。
或許是僥倖才活了下來。
幸好他早一步將溫時雪是只狐妖的消息傳給家主。
小妖警惕盯著他,戰略性地退後幾步,心中沒有來由地升起一陣畏懼之情,總有種下一秒也許就會死在這隻狐妖手上的預感。
怕他直接動手,小妖吞了口口水,試圖喚醒他的良知。
「我們是同類……」
同類?
好像也是。
他所見過的妖怪大多保留本體的部分特徵,鮮少有與他一樣的,唯有這隻小妖稍顯不同,而且他身上似乎也一直與人類待在一起,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同類」。
溫時雪沒有直接下手,而是緩慢地攤開掌心,露出玉佩的一截。
對待初次見面的對象,他素來謙和有禮,正如眉眼間的淺笑蘊著極致的溫柔。
「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
林水月睜眼時發現自己正身處異度空間。
這是一處偏遠的鄉下村落,石碑上寫著「石清村」。
正值午間,狹小的泥路上已無行人蹤跡,炊煙裊裊,只能聞到飄來的一陣陣飯香。
林水月的記憶還停留在給溫時雪摸尾那裡,所以是幻境?還是夢?又或是出自系統手筆?
正疑惑著,視線中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小時候的溫時雪,正不知要去往何處。
林水月激動地喊他,發現自己又無實體,無奈只能跟上去,正擔心他能不能走對方向之時,遠遠地,看見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正站在自家門口沖他拼命招手。
溫時雪安靜地走了過去。
這位懷孕的女子林水月印象深刻,是在雪山時溫時雪無意撞見的,於是便跟著他們夫妻二人一塊下了山。
那想必這裡就是他們夫妻二人所居住的村莊。
林水月細細打量起四周,默默記下村子路線圖,又一溜煙地鑽進院子裡。
來遲一步的林水月入眼便瞧見女人從里屋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交給溫時雪。
她扶著腰微笑著解釋,:「這是不久前村長送來的,是為了答謝你從妖怪手中救下了整個村子。」
嗯?
救下村子?
溫時雪從妖怪手中救了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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